「噗!」
灵器被毁,沈隅如遭重击,又是一口黑血喷出,此刻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原本恢复些许的气息瞬间跌落。
「慢著!宋宴!我与你没有什么仇怨,我不再相助秦氏,也不参与此番争斗,放我离去吧!」
此时此刻,死亡的恐惧彻底吞噬了他的理智。
「放我离去!玄元宗必有重谢!」
「无冤无仇?」
宋宴呵呵笑:「你当我是傻子么?」
无论是寂然谷还是长平,自己可没少在这位沈长老的算计之中。
「我跟你拼了!」
沈隅状若癫狂,完全放弃了章法,求生本能驱使他一股脑地祭出许多法器,狂乱掐诀,灵力不计代价的倾泻而出。
一时之间,飞剑、钵盂、阵旗,各种法器闪烁灵光。
各色符箓也被他胡乱激发,化作雷光、藤蔓、金光罩,却彼此干扰,威力大减。
到了这时,场面已经不像是一个假丹境修士的攻击了,更像是一个被逼到绝境的疯子。
灵力急剧消耗带来的空虚感,以及右半身经脉的剧痛让他面孔扭曲,眼神涣散。
面对这狂风骤雨般的攻势,宋宴眼神冷漠,甚至连身形都未曾移动分毫,周身梦幻光晕涣作一层朦胧薄雾。
无数法器、法术如同雨点,落在他的身上,竟然仅仅是激起一圈细微的涟漪,便诡异地穿了过去,轨迹丝毫不变,射向了身后,全数落空。
宋宴的身影,在混乱攻击的风暴中心,宛如一株扎根于虚幻与真实夹缝中的青莲,万法不沾。
镜花水月剑意大成,修为也达到了筑基境的后期,此刻宋宴的实力,已经完全不是初入筑基境时可以比拟的了。
「这怎么可能?!」
沈隅疯狂神情被眼前这番颠覆认知的景象浇灭,眼中只剩下了无边的恐惧和绝望。
他体内灵力几近枯竭,经脉如被烈火灼烧,连维持护身灵光都变得无比艰难。
此刻,沈隅已是强弩之末。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尊严,猛地转身,燃烧起丹田内最后的灵力,化作一道遁光,朝著远离宋宴的方向亡命飞遁。
这遁逃的速度竟因死亡的恐惧而比寻常还快上许多!
可惜,他快,还能快的过不系舟么?
「去。」
宋宴并指,对著沈隅仓惶逃窜的背影,遥遥一点。
剑阵之中,那一抹黑白二气,顿时激射而出。
剑光所过之处,战场之中的混乱灵力都被一分为二,留下一道凌厉的轨迹。
「嗤!」
一声轻响。
那道亡命飞遁的黄光猛然一滞,沈隅脸上的惊恐绝望,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凝冻在脸上。
不系舟从他后脑贯入,眉心穿出,狂暴紊乱的灵力瞬间从他破开的头颅中宣泄而出,仅仅一刹,玄妙顿消。
尸身在空中僵硬地飞落下来,嘭的一声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片尘埃。
他死了。
黑白灵光倏然飞回,与其他的九柄飞剑一同,陆续合入宋宴身后的无尽藏之中。
此刻,无数目光聚焦于这道年轻的身影。
筑基后期的境界,面对假丹境的修士。
一指重创,一剑枭首。
「就这么——死了?」
望著那具毫无声息的尸体,此刻,许恒和陈程的心中,终于慌乱了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