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断抛弃晋阳,将韩问渠带走,以此为诱饵……虽说是诱饵,但我们怎么可能不追呢?”
“等到了此地,时间一长,这诱饵非只是诱饵,反有伤鱼之能了。”
谁是鱼呢?
自然是周彻和在场诸位。
贾道一叹:“他们这是想要做猎人啊。”
“局布的很好,但是猎人不只是他想做就能做的。”
周彻重新捡起木棍,在地上画了起来:“兵马四分,三路持重兵以优势拦阻来敌,若他敢战,就与他战!”
“再行一路,速扑定阳城,趁这个鱼饵气候未成,将他一口囫囵吞下!”
“待韩问渠被诛,定阳城被占,这三路再不逃窜,就只能慢慢等死了。”
听到此言,众人皆是目光一亮。
“原先此计可行,可是如今下雨。”贾道有些无奈的望着天。
随着他话音刚落,原本细小的雨,竟又渐渐大了起来。
恰好西边又有人过来,颇为急切地道:“殿下,西边的大邱河因昨夜大雨,涨起来了。”
士气稍振的众人,登时无言。
还真是天时相背!
雨大速度便快不起来,对于将抵达定阳的韩问渠大大有利。
涨起的河水,更是阻断了去路。
并州的河,虽然宽阔,但毕竟缺水,平日里是可以直接涉过去的。
可水势一涨,那就成了拦路虎。
“我不信一夜大雨,便能拦断我的路!”
周彻将手中木棍一甩,果断无比的下了命令:“突袭之军,无论载人还是载甲载粮,皆备双马交替,狂奔直袭!”
张伯玉道:“泥泞大雨用马赶路,马匹会废掉。”
“那就让它废掉!”周彻道:“马匹虽然宝贵,但胜利更难得,诸将听令!”
“在!”
“紫镇东领所部万人,在西北十五里外的丘陵结营,拦截西北之军。”
“张伯玉,你领平难军弓兵四千、步卒五千,转向东南,拦截来军。”
“至于北军,骑兵三营交给我,司马震部划至王骥麾下;王骥领司马震所部七千骑、皇甫超逸所部五千北军步兵,向东北出击。”
“三路分兵,西北、东南不必求胜,守住即可。”
“东北这一路共有一万二千人,且个个精锐,一但开战,先用北军步卒正面稳住阵脚,再以骑兵强袭,务必求胜!”
“得胜之后,王骥即刻率部先往南支援张伯玉,若依旧得胜,则再往西北支援紫镇东。”
“丁斐、齐角二人,率部随我去定阳城!”
“可都听清了?”
众人抱拳:“喏!”
周彻点头,又道:“再拟两道命令,一道往南送到西河褚飞手里,告诉他,立刻率部北上。”
“另一道送往东边晋阳,告诉董然甄武,留一万人守城,其余全数入定阳,民夫也要带上,将沿途之地占据、清理干净。”
“莫说是一个呼延贺兰几路西原王兵,便是西原女帝来了,我也要和她碰上一碰!”
诸将动身前,王骥、张伯玉等人试图和周彻换换。
进攻定阳,最是紧要,但其实风险也更大一些。
定阳城虽弱,但毕竟是腹地,事有万一,撤起来是最慢的。
“哪有我不敢去,便让你们去的道理?”周彻发笑摇头。
张伯玉默然,他了解周彻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