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中培养的势力来自七国各地,而称呼他为公子的人只有楚国人。他虽然是秦国右丞相,但他的父亲是如今的楚王熊完,否则他也不会有熊这个楚国王室才能拥有的姓氏。
“是,属下是楚国的农家弟子,侠魁在南阳唤醒了属下,让属下将这封密信交给公子。”面具信使沉声说道。
“南阳?田光去了南阳?”
熊启蹙眉说道,伸手接过书信后,便拆开看了起来。
在看到里面的内容之后,熊启瞳孔不断扩大,原本平静的脸色也出现了动容,有些惊讶的说道
“许青去了南阳?他去南阳要做什么?”
“属下也不清楚,侠魁目前正在调查这件事。”信使说道。
熊启神色凝重的看着手中的书信,聚精会神的逐字逐句的看着里面的内容,生怕自己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在回到咸阳之后,他从嬴政口中得知了许青准备如何几句关内侯被杀之事,用一个更大的消息来强行转移注意力,从而消除关内侯被杀的影响。
本来他以为许青是要用公羊儒和其他百家入秦的消息来掩盖,但在太乙山闭关的许青突然出现在南阳,熊启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猜错了。
“南阳,旱灾,粮食,许青到底要做什么呢?”
熊启拿着手中的书信,走到坐席上坐下,不断分析着自己所知晓的情报,想要看出许青在南阳到底要做什么。
面具信使安静的站在一旁,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生怕打扰了熊启。
闷沉的雷声在乌云中滚滚作响,屋外狂风大作,一道惊雷炸响,蛛网般的闪电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沉思中的熊启猛然回神,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双手拿起桌案上的书信,再度看了起来。
“不可能,这件事怎么可能做到呢?他怎么敢有这样的想法呢?”
熊启死死抓着布帛,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之色,嘴里不断重复着不可能。
“公子,您在说什么呢?”面具信使疑惑的问道。
熊启没有说话,目光盯着手中的布帛,原本惊慌的神色也逐渐平静下来,沉声说道
“我问你,南阳的旱灾发展到了什么程度?血衣侯白亦非是如何处理的?韩国朝堂又有什么具体的行为?”
面具信使稍微思索了片刻后,便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事情说了出来。
冰冷的雨水哗哗的落下,打在书房的屋檐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窗外雨幕拉起。
熊启听到信使的话后,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布帛,便将布帛反扣在桌案上,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来。
“如此之事,他人连想都不敢想,你竟然敢真的去做?到底是我小看了你啊。”熊启自嘲的说道。
他想过许青可能会做的事情,但唯独没有想过许青竟然会打算用南阳降秦来掩盖关内侯被杀之事,不过仔细想想恐怕也只有这样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才能消除关内侯被杀的影响。
田光给他的情报中每件事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关系,但他是秦国的右丞相,掌管着秦国民政,将最近吕不韦调动粮食,并聚集粮商前往南阳的事情联系起来。
他便得出了一个结论,许青是真的打算赈济南阳的旱灾,但他不相信许青会这么好心。
排除一切不可能,以许青做事的目的为线索,哪怕最后的答案再怎么匪夷所思,那么这个答案也只能是答案。
“姬无夜想要敲打白亦非,让一个贪婪无度的商人去执行,难道就不怕将白亦非逼过头了吗?真以为白亦非是韩国世袭侯爵,便不可能叛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