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领的又怎样——正经办差,难道领不得???”
此门门边早进来两个杂役,只不敢动作,尴尬站着。
韩砺却不理二人,也不去搭理蒋良,而是另外打铃,叫了个新杂役。
他吩咐道:“你跑一趟州库,让丁柳带上三月库房领用副档过来,你去顶他。”
那杂役匆忙而去。
州库距离州衙很近,不多时,库员丁柳就匆匆进得门来。
见得屋子里都是人,地上还跪着蒋良,丁柳本就有些惊慌,这会子更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好干站。
韩砺叫他一声,问道:“你于三月二十守库,当日经手出库的有什么?”
丁柳手中就捏着出入库的登册,听得这话,忙把那册子打开,一样一样读,不多时,就读到了定河木。
韩砺问道:“领了八十根,酉时领用的?放在哪个库房?”
那丁柳报了。
“谁人领用?”
“是蒋贴书领用的!”
韩砺忽然道:“你不再想想?”
蒋良本来跪着,此刻一下子站起身来,怒道:“我领木头的人认了,库员也认了,两个都是州衙正经差官,倒叫你一个外人在此处指手画脚,姓韩的,你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了??”
此人还要再说,韩砺却是冷声道:“你三月二十领的定河木,那天吴公事带了人去府库清点河工用料,从早上点到到晚上,没有见得谁人搬运木头——定河木那样大,你一口气领了八十根,什么时候领出来的?飞着背出来的?”
“州库的河工物料放在甲字大库,定河木也在其中,都是一间房,七八双眼睛盯着,便是吴公事是瞎子,难道其余人也都是瞎子不成?”
蒋良登时木在原地,张口想要说话,但是半日说不出一句来。
他想说或许是自己不小心填错了日子。
可登册上明明白白,又是按着规矩签的名字——偏偏自己方才样样都一口咬定,已经把自己退路给锁死,此时哪怕想要反口也不能了。
韩砺抬头扫了众人一眼,问道:“岑通判要打发此人,谁还有异议?”
满屋子人,俱都鸦雀无声。
韩砺又道:“法司何在?”
很快,下头站出来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