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辆线条流畅奢华的黑色轿车,无声地滑到她面前停下。
车门打开,先是一双锃亮的手工皮鞋落地,接着,霍聿城小心翼翼地将裴予汐搀扶下来。
裴予汐穿着舒适的孕妇装,外面裹着柔软的羊绒披肩,在霍聿城的守护下,与路边狼狈不堪的裴月牙形成了天堂与地狱般的对比。她的脸色平静,看着裴月牙的眼神里,没有胜利者的炫耀,也没有同情,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淡漠。
裴月牙空洞的眼神在接触到裴予汐的瞬间,骤然聚焦,爆发出蚀骨的怨毒和疯狂!她像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嘶吼着如同恶鬼般扑向裴予汐!
“裴予汐!你这个贱人!是你!都是你害的我!我要杀了你!”
然而,她还没靠近裴予汐三步之内,就被霍聿城带来的两个身形矫健的保镖轻而易举地制住,双臂被反剪,动弹不得,只能像困兽一样疯狂地挣扎尖叫。
“放开我!你们这些走狗!裴予汐!你不得好死!你和你肚子里的野种都不得好死!”污言秽语如同毒液般从她口中喷射而出。
霍聿城的眼神瞬间结冰,周身散发出的寒意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他刚要开口,裴予汐却轻轻按住了他的手。
裴予汐上前一步,平静地看着状若疯魔的裴月牙,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她的咒骂:“裴月牙,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是你自己种下的因,结出的果。嫉妒、贪婪、狠毒,每一样,都足以将你拖入深渊。这,是你应得的。”
“我应得的?”裴月牙疯狂大笑,笑声凄厉而绝望,“哈哈哈!裴予汐,你装什么清高!你以为你就干净吗?你不过是个运气好的贱人!”
裴予汐并不动怒,只是看着她,忽然问出了一个埋藏已久、石破天惊的问题:
“裴月牙,你敢不敢告诉我,裴朝夕……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个问题,如同按下了暂停键,让裴月牙的疯狂咒骂戛然而止。她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闪过一丝极度的恐惧和慌乱,但随即被更深的怨恨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厉所取代。
若是以前,为了战霆骁,为了他们共同的利益和秘密,她打死也不会说。
但如今,战霆骁那个负心汉已经抛弃了她,相亲的画面如同毒刺扎在她心上!
裴予汐又将她逼到了绝境。
她还有什么好维护的?
她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裴朝夕?哈哈哈!”裴月牙再次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癫狂和一种宣泄秘密的快意,“你终于问她了!那个天才!那个永远压我一头的姐姐!”
她死死盯着裴予汐,眼神恶毒如同毒蛇:“你以为是我害死她的?没错!我是嫉妒她!我恨不得她消失!但是裴予汐,你太高看我了!我那时候,哪有那个本事和胆子,去谋划一场天衣无缝的‘意外’死亡?”
裴予汐眼神一凝:“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