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价且有效的掩护手段。”
拉纳笑了一下,随后仔细观察起了周围的局势:大概是因为上下层甲板处都有着能够牵动数万颗人心的大事情发生,平日里总是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的餐饮街在今天竟显得有些萧索,在两旁闲逛的店员就比顾客还要多,这些身上往往有着几十道疤痕的厨师和服务员们彼此之间拉扯着昔日的功勋。
在二十米高的天花板上,数千盏日光灯正调整着亮度,来配合远处大钟上的时间:三点整的钟声懒懒散散地飘了过来,与街道上仅有的行人同样闲适,放眼望去,除去几对在长椅上你侬我侬的情侣,几个休假时无所事事的军官,只有更远处的一个小圈子引人注目了。
拉纳远远的眺见,那是一位他有些印象的女性军官,正带着她两个五六岁大的孩子闲逛:似乎是觉得双胞胎兄弟手中的烤串比自己手中要更漂亮一些,引发了争吵,惹得两个孩子都坐在地上痛苦,只留下了一个同样蹲下的母亲。
“别看了。”
不知怎的,这平平无奇的一幕反而格外吸引拉纳的注意力,在赫克特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前,他竟沉迷于这哭闹中的温馨,走神了差不多一分钟的时间:一种几乎从未有过的温暖情感在他心中荡漾。
真是奇怪。
禁卫总管摸了摸额头:也许是他太长时间没有休息了?
“拉纳,伱还没告诉我咱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呢?”
赫克特抬起头来,清点着那些还开业的餐馆:也许他待会可以给自己来一顿下午茶。
“啊,对了。”
拉纳掏出了一张汇报。
“我们去卡塔昌的餐厅,我要核实一下我在前不久收到的乌兰诺上面的伤亡汇报。”
“伤亡汇报?”
赫克特挑起眉头,他说出这几个字的表情就像在看着一个长了整整三个头的怪物。
“我们在乌兰诺上有伤亡?”
“没有阵亡的,但算上失踪后的轻重伤案例足有三百人。”
“三百人?”
赫克特直接笑了出来。
“即使在一场启示录级别的战争中鏖战一个月,整个军团都未必会阵亡两百名兄弟:结果我们在平安无事的乌兰诺上呆了几周,就一下子折损了三百个兄弟?这都够把我送上十遍军事法庭了。”
“你知道的,军团特色。”
拉纳摊开了说。
“对于破晓者来说:和平往往比战争更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