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你大哥莫寒那孩子怎么了”程伯蹙眉。
陆时许道“已经醒了,转入了普通病房。您放宽心”
“这孩子当年动了手术,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怎么这些年身子骨还是不见好时许啊,我总觉得那一晚,下着瓢泼大雨,我这小院门前都成了水塘,你穿着校服,淋着雨跑过来,你”
陆时许忙打断程伯,道“您该不会是不想给我和一一做吃食了吧您再回忆一会儿,我可要饿死了。”
程伯拍了拍脑袋,道“你瞧我这记性等着啊,这就去给你们做。”
小院里。
月明星稀。
鼻翼间便是芬芳,抬头便可见星辰。
田一一问他“方才你打断程伯,是不想让我听到吗”
陆时许摇头。
他靠在竹椅上,笑道“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何必徒增烦忧”
“一直没问你,你的建筑设计图画得那么好,就没想过要去建筑研究院北城的建筑研究院可是首屈一指。”
陆时许挑眉,坐直了一些,不答反问“一一怎知我设计图画得好
“就就是直觉啊。就像不是每个人都是艺术家,但大家都能去欣赏画展,参观博物馆一样。我觉得大叔你的设计图特别惊艳。”
“你从一开始就看得懂设计图吧”
“没有我只是好奇,然后把你推荐给我的书都买回来了,没事的时候翻了翻。”
“倒是意外,田小姐竟是个学霸。”
田一一摸了摸鼻子,懊恼不已。
撒谎,也是一门很难的功课啊
尤其是对一个你没想过竟会朝夕相处的人撒谎
那更是折磨
若是路人,撒谎倒也罢了,路过也就忘记了,可偏偏是陆时许
田一一轻咳了一声,正想再解释一番,老伯拎着一小木桶热气腾腾的豆汁儿出来了。
他道“先趁热喝点,杂酱面慢一些。”
田一一接过豆汁儿,深深地嗅了嗅,满足得不要不要的,甜甜道“程伯,辛苦你啦”
“不辛苦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啊,能有儿孙常回家看看,多和我们闹闹磕,就是幸福啊”
田一一给陆时许倒了一杯。
陆时许虚虚握着,瞧着她喝。
田一一努嘴,道“陆大叔,你喝呀超级好喝”
“我不爱喝甜的。”
“咦,那你干嘛不提醒程伯,可以不加糖的呀”
“你不是爱喝甜的吗”
呃
田一一顿了顿,缓缓收回眼神。
她捧着一次性的茶杯,低眉看着豆浆桶。
陆时许失笑,道“你再把头往下低都能埋到桶里去了。”
她又抬起头。
夜幕低垂,院子里灯光柔和,衬得田一一唇瓣那圈白格外明显。
陆时许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