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殿下这骑术,真是越来越神了!”
说话的是北平指挥使张玉。
“爹,太厉害了!”
朱棣的二儿子朱高煦也跟着喊。
姚广孝则坐在草地的桌子旁,给朱棣泡好了茶。
朱棣走过去,干脆利落地一口喝干茶水,笑着说。
“憋了一冬天没出门,今儿这一趟,总算痛快了!”
说完,他眼神发亮地看着在座的人,道。
“今年过年,父皇叫所有在外的藩王都回京,我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要干啥。”
“父皇……这是要传位了啊!”
这话他说得咬牙切齿,真到了这时候,心里头还是堵得慌。
大伙儿都没吭声,谁也没法改变眼下这局面。
“呵。”
朱棣干笑两声,道。
“想当年我跟着咱爹起兵,从濠州一路打到阿尔泰山,蒙古人被我追得跟丧家犬似的,那些散兵游勇见了我,一个个跪着磕头,喊我北疆之王。”
“从陕西往北,差不多半边江山都是我打下来的!他朱雄英做了啥?”
“论打仗,他为大明立过啥功?”
“凭什么我只能窝在这么个小地方,要是让我执掌大明江山,难道会比他差?”
朱棣胸腔里翻涌着一股难以遏制的不甘,猛地一拳砸在案几上,低吼着发泄起来。
“父皇当年立大哥为太子,兄弟们没一个不服气的,大哥也确实担得起储君之位,可那个朱雄英……”
“他对大明没立下半点实打实的功劳,就靠在老爷子跟前装模作样地尽孝,凭什么就占了这么大的便宜?”
他喘了口粗气,眼神里淬着怒火。
“这些年,他变着法儿削减北疆的财力、兵力,不就是怕我势力壮大吗?”
“结果呢?硬生生让蒙古人趁虚而入,偷偷摸摸发展起来了!他这是在误国,是国贼,对国家有罪!”
“我也承认,他当政这些年,确实干成了些事,可我就是不服!凭什么?他见过真正的刀光剑影吗?经历过尸山血海的战争吗?若不是投了个好胎,生在了嫡长房,他哪一点比得上我?”
朱棣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悲凉,他重重叹了口气。
“父皇怕是没多少日子了,等他老人家真的走了,朱雄英那小子肯定会想法子收拾咱们这些藩王,到时候他可就再没顾忌了。”
他眼神闪烁,带着几分洞悉的冷光。
“其实我心里门儿清,朱雄英这些年有好几次机会,只要他敢往深了查我,我这点底细啥都能给扒出来,可他偏偏不敢,为啥?”
“还不是怕真查出些什么,把老爷子气出个好歹来?所以才一直拿捏着分寸,没敢把事情做绝。”
“可这一切,都是因为老爷子活着,能压得住他,一旦老爷子不在了,没了这层顾忌,他还能容得下我?迟早得跟我摊牌!”
朱棣目光沉沉地看向张玉,眸底翻涌着不易察觉的焦灼,厉声问道。
“兵工厂那边,进度到底咋样了?”
张玉神色愈发严肃,挺直了脊背干脆回话。
“回殿下,一万支火枪已经赶制完成,随时可用。”
“好!”
朱棣猛地一拍案几,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随即压低声音叮嘱道。
“北平火器监的事,必须捂得严严实实,半分风声都不能泄出去!”
“这事儿要是露了,就和明目张胆造反没两样,到时候想不打都由不得咱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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