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卸完货从茅房出来,再度经过杂物间的时候,不由的愣住了。怎么在自己解决内急这段时间里,杂物间里多了个小姑娘?
这个小姑娘,穿着青色裙子和白色上衣。大约只有个十三四岁,看着眉清目秀,还很识礼。但怪异的是,小姑娘的脖子上却系着根粗实的麻绳,然后牢牢地拴在了碓臼上。
收到赵士的请帖后,自己也打听过。这赵士,在东市里也颇有名望啊,风评也不错。怎会无缘无故将这么一个小姑娘囚禁在茅房旁边的杂物间里呢?
难道其中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一时间,各种猜测涌上客人心头,让他感到既震惊又疑惑。
然而,还不等客人启齿询问,那个青裙白衣的小姑娘倒是先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还请客人不要怪罪,我是赵家的女儿。往日里,自己一时糊涂,背着双亲从他们的箱笼里偷偷拿了一百钱,想着能去买些自己喜欢的胭脂水粉。”
“哎……不曾想那些钱还没用出去,我自己倒先死了。”
“那一百钱,被我藏匿在了厨房西北角的墙壁之中。虽说那些钱未曾动用分毫,但终究是未经告知便擅自取用,因此受到的惩罚。今日,也只能以我的性命来偿还亏欠父母的这笔债务了。”
小姑娘的话说完之后,瞬间变成了一只青色的羊,但是脖子是白色的。而那条拴住她脖颈的绳索,依然紧紧系在碓臼上,未有丝毫松动。
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小姑娘说自己因为不告而取受到惩罚变成一只羊,而且,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小姑娘还说,自己将会被杀掉来偿还亏欠父母的债。
顿时,客人的头上是冷汗直流,两只脚也像是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他的目光紧紧盯在那只拥有白色脖颈的青羊身上,艰难地挪动着脚步,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朝着门口倒退而去。
好不容易退到了门口,他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转身撒开脚丫子狂奔起来。看到在外面候着他的赵家仆役是一头的雾水。
等他一脸慌慌张张,跌跌撞撞的冲进书房。赵士家院子里布置的那些聚会准备的物品,也不知被他带翻了多少。
好不容易扶住了桌椅之后,他嘴巴张的大大的朝着赵士“啊啊啊”了一阵,但一个完整的词都没吐出来。
看着客人惊魂不定、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赵士不由地大奇,“这不过是去上个茅房,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难道上个茅坑还上出花来了不成?”
还不等赵士开口,这时,先前领着客人去茅房的仆役也跟着过来了。说不知道客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刚才急匆匆地从茅房跑出来,把院子的布置都撞翻了好些。
听到仆役的禀报,赵士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连忙开口询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瞧把你给吓得,连句话都说不清楚了!莫不是我这家中藏有什么妖魔鬼怪,将你惊吓成这般模样?”
然而,那位提前登门的邻居似乎还未定下神来,整个身子依旧像筛糠一般,哆哆嗦嗦地抖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