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怎么这么噎人?”
“彼此、彼此。”
杨严不想说话了。
年画却有话说。
“不过,鉴于咱们已经合作了三个剧组了,我觉得你的人品还挺好的,所以加入你的团队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不跟你的公司签,我只跟你私人签。等你以后自己组团队了,我再跟你的团队签,而且我要带我的团队加入你的团队。”
“能不能别说这么绕口的话?”
杨严忍受着刷子在自己的脸上划来划去的,就有点烦。
每次化妆他都不大喜欢。
女性化妆师会搞得他很不自在,不男不女的化妆师就更可怕了!
年画真的算是他好不容易遇见的一个正常的男性化妆师了。
“噢,总之就是以后你的妆都由我化了,但是我肯定还会带着自己的团队在外面接别的活。”
年画说到这,顿了顿,补充道:“当然,我的团队会以你为优先。”
杨严胡乱点了点头,试图把睫毛上的“粉”给抖下来。
年画赶紧固定住杨严的脑袋,“你别乱动,刚给你刷完睫毛膏,你一动待会全粘上了。”
原来是睫毛膏啊!
杨严有点无语,他还以为是粉不小心给他刷在睫毛上了。
“我待会儿游泳呢,刷什么睫毛膏啊?”
“放心,防水的。我看过你的剧本了,待会儿你得睁着眼睛流一滴眼泪,眼睛肯定会特写的,我当然要把你的眼睛画的大一点,单纯一点,稚气一点,通灵一点。最好是能够让观众从你的眼睛里面看到大福已故去的父亲的影子。”
杨严翻了个白眼,“听起来怎么这么瘆得慌?”
年画继续涂抹,“我只是客观地描述了一下你待会要演出的场景。”
过了大半个小时,年画才收了手,退了几步,打量了几眼闭着眼的杨严,满意地点了点头,“我觉得今天的你只有18岁。”
杨严睁开眼睛,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了一眼。
化妆术真的是很神奇,不愧是可以与变性、整容、s相提并论的亚洲四大邪术之一。
aang!
他目光没有焦点地虚看了镜子一眼,感觉自己瞬间就回到了大福的那个状态。
懵懂的、纯稚的。
安静的时候却又总给人一种感觉:他不是无知,而是沉浸在另外一个世界。
杨严化完妆又换上了大福的衣服,这才出了化妆间,去到片场。
薛晓璐迎过来,问他:“状态怎么样?”
“挺好的。”
“行,那我们直接拍。今天这几场戏,我希望可以顺着来,中间最好是不要有情绪上的停顿,咱们就不休息了,连着拍……”
……
杨严走进镜头。
他一个人坐公交车。
一个人顺着长长的街道,看着指示的路牌,看着周围的标志性建筑,从家里到海洋馆,又从海洋馆回到家中。
他挂在脖子上的钥匙被人撞掉。
他站在家门口的时候满目茫然,却忽然想起来有一个身影曾经弯着腰把一盆花放上鞋架……曾经拿着小铲子把一枚银色的钥匙埋入泥中。
他忽然开心起来。
他试图直接用手翻起泥土,想要找出那枚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