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医院手术室的门口,锦染等到了萧六的父母,一对淳朴的中年夫妇,并没哟参与到毒品的种植活动,此时此刻的他们眼中只有那盏亮着的红灯,带着他们所有的希望。
红灯变绿的那一刻,夫妇两人立刻扑了上去,萧六的手术非常的成功,受了些皮外伤,骨折了两处,但是养个几个月就回来了。
锦染帮着垫付了医药费,回来的时候萧六已经醒了,夫妇两人围在床边哭得眼睛都肿了。
“你说你这孩子,平时叫你少管些闲事,你就是不听!”当母亲的握着孩子的手,扑在床边抹了抹眼泪,眼中的担忧不假。
锦染一时间觉得心情复杂,她无法批评对方什么,就是觉得心里酸的厉害,正义并不是义务,是人性,是一个人内心的选择,她有什么资格批评别人什么。
“别听你妈胡说。”旁边的男人出言道了句,萧六心里是五味杂陈。
“我这还不是担心嘛!谁知道国生竟然在山里种那东西……”妇人还在说着。
锦染却没有再听下去,她知道这位中年女人并没有恶意,只不过和一部分人一样,在危险面前显得格外的胆小,他们没有错,只是让人觉得无奈,她也无法评判萧六的行为是对还是错,但是她知道不管什么时候,绝对不能偏颇了方向,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坚定的走向正义的一方。
她自己也胆小,走廊里有些暗沉,这会儿没有开灯,格外显得寂寞冷清,站在靠窗的角落,她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一直不让自己去想,一直不让自己背负起来,但是锦染在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刺痛,那个警员已经找到了遗体,她在想自己当时多找找会不会给对方留下一线生机,是不是有一条生命从指缝间溜走了。
一个人的时候就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虽然霍靳斯已经安慰过她了,但是她知道,自己控制不住的在肩头扛下了压力,无法控制自己。
单手掩住了双眼,眼皮有些发烫,她不想流泪,眼泪是廉价的,是懦弱的,她知道自己可以扛过来,可是就是心里难受。
霍靳斯找到她的时候,烟头都快要烧到手了,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怎么的,她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将手中的手提袋放到她身边的时候,身边的人总算是动了动,挪开掩盖在她双眼的手,她眨巴了一下眼睛,适应了有些昏暗的光芒。
看到熟悉的身影,她愣了愣,没有回神,有些发愣,霍靳斯突然笑了,揉了揉她的头,两下之后就被她气鼓鼓的躲开了,脸上的阴霾一扫而散,似乎只要有霍靳斯在身边,她内心的阴暗就驱散得很快。
“吃点东西。”他将饭盒递了过来,锦染本来是想摇头的,但是想了想还是接受了。
“受伤了?”看着他包裹的像粽子一样的手,她询问道,没有进手术室,面色看起来也还好,应该是没有出什么大问题,锦染心里这么想着。
“没事,磨伤了一块皮,很快就长好了。”霍靳斯不以为然的说道,不是什么大伤,就是当时被周平波用枪打的时候在地上滚了一圈,磨掉了一块皮,看着吓人,对他来说算是受伤较轻的一次了。
“哦。”她应了一声,不在说话,一声不吭的吃着饭盒里的饭菜,外面十几块钱一份的盒饭,不算是难吃,勉强能饱饱肚子,吃了一小半实在是吃不下去了,想要放回去但是又不好意思,毕竟她知道他不是个喜欢浪费的人。
“吃饱了?”他问。
点了点头,他从她手中接过饭盒,没有放回去,锦染抬头就看见他端着她的饭盒,一口一口的吃着,吃饭的速度一贯的快。
她咽了咽口水,不是馋的,就是觉得有点儿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