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燎一怔,条件反射定在原地,顺势伸手将人往自己怀里一按。
说不清究竟是谁先起了这个头,似乎俩人都没打算只是往上贴一贴,都没把唇闭太严实,回过神来发烫的呼吸早交织在了一起,密闭空间内气氛也闷热起来。
“唔……”
脊梁骨似是有一束电流窜了上去,浑身上下的感官都不受控制,注意力自然而然集中在唇舌当中,和先前带了点儿试探意味碰碰贴贴亲亲不太一样,似是想要分个高下一般,急切又热烈,原先一丝不苟整齐熨贴的制服被揉皱了几分,两人呼吸都有点发烫。
心跳越来越快,胸腔里的氧气越来越稀薄,晏存眼眶弥漫上一丝水汽。
好一会儿后,纪燎缓缓将他放开,又在他唇上碰了一下,手抵在他腰侧没动,发现晏存唇角不知什么时候被他咬了个小口子出来。
平复了好一会儿呼吸,晏存终于从窒息感中缓过劲来,鼻尖不自觉耸了耸,闻到了点儿血腥味,舌尖舔舐了一下嘴角咬出来的小伤口。
他发了会儿呆,和纪燎对上视线,察觉他俩距离有点儿近,这才发现自己被纪燎正面紧紧揽在了怀里。
他没再敢看纪燎,有点儿害臊,闭了闭眼,低头将脑袋靠在了对方脖颈边上。
他手若即若离抵在了纪燎的髂骨上,兀自平复呼吸,没说话,纪燎嗓子有点干哑,闭了闭眼,呼吸有点儿热,手不轻不重揉了一下。
晏存轻轻“唔”了一声,察觉这声音实在有点儿暧昧,强行压下心绪,轻咬下唇,无论纪燎再怎么撩拨也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他心乱如麻,长呼几口气,想起方才自己突如其来的主动行为,确实有点儿莫名其妙了,于是故作镇定解释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纪燎也松了手,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发哑“嗯”了一声。
实际上晏存心里清楚的很,生理和心理上的反应明明白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是真被刺激到了,好半天他都没想起来该说些什么,没抬头,声音闷闷传了出来:“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没关系。”纪燎叹了口气,手在悬在半空一会儿,最终揉了揉靠在自己身上那毛茸茸的脑袋,低头在对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轻声说,“没关系,不知道也没关系,慢慢想。”
晏存在纪燎怀里靠了一会儿,好半天才“嗯”了一声,说:“我知道了。”
俩人待狭小幽闭的车内空间缓了一会儿,心绪终于平复下来,一开始调好的闹钟响起,两人也各自好半天没动,直至车窗外陆陆续续有人到达市局后,他们这才分开了一点儿距离,各自挪了一下,重新回到一开始的位置。
晏存将被扯皱的衣角整理一下,不停往窗外看,有点儿心绪方才压根没注意外边有没有人经过,他现在才迟来有些后怕,手忙脚乱将解开几粒的纽扣扣上,系好领带,指尖在唇瓣上狠狠抹了一下,压根没敢看镜子里自己的模样。
他上下唇和眼角都有点儿不太正常的红,像是被欺负了一般,看起来可可怜怜,和以往冷静严肃的模样压根沾不上边,反观纪燎,身上制服领带一丝不苟,和一开始并无差别,方才自己也只是抬手将纪燎脖颈给环住,注意力全集中在了唇舌当中,压根没有想到动手往其他地方侵略占据几分。
他实在受不了车内闷热的气氛,害臊的后劲有点儿足,于是先推门下车,小声和纪燎说了句:“……赔钱。”
“?”纪燎怔了两秒,反应过来,轻笑一声:“我的钱不都是你的么?”
他伸手替晏存将弄乱的制服领带给扯好,和他一块儿下车,两人一起往办公室方向行去。
“……我要钱干嘛?”晏存错开视线不敢看纪燎,话因害臊刻意多了一些,咬牙恶狠狠说了句,“咱公务员的制服哪能用钱来衡量?!……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自己想办法,自己说说该怎么赔吧!”
纪燎察觉晏存脖颈上下红得要命,声音还不稳,终于忍不住笑了好一会儿明明整个人还没缓过劲儿来,唇侧伤口还明晃晃挂在那儿,嘴上还非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