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安摇头道:“调兵遣将是一个繁杂的过程,需要时间。”
云策冷笑一声道:“我刚才问店老板了,食物价格为何腾贵至此,店老板告诉我说是主人家的吩咐。
主人家是谁?
是射阳城的典吏韩栋城。
这个人知晓平远城陷落了,也知晓贼人一定会来射阳城,他们没有任何动作的原因,就在于发财事情上,趁着城里其余的人还不知道真相,先屯一波粮草,等贼人到来的时候再卖出去大赚一笔。
赚钱,才是他们的优先事项,至于彭憎这个蠢货单人独骑去平远城声称要灭了叛贼,好死不死的成了人家的一个好借口,一个上峰问下来,可以推说派人平叛了。”
冯安看看头上的太阳,疑惑的道:“我们才进城一个时辰不到,你就总结出来了这么多的事情?”
云策笑道:“走吧,我们先找一个地方安歇,一会还要去射阳城更换路引,这件事一定要趁早,晚了,说不定人家就不给出城路引了。”
“我们住客舍!”
娥姬很喜欢住客舍,因为客舍里的东西很好用,如果客舍不小心出了点事情,还可以把客舍的东西带走。
射阳城的客舍条件比平远城的要好,最重要的是屋子里的陈设也比平远城客舍里的多。
这一次人多,云策就包下来一个小院子,吩咐娥姬不要乱跑,就带着冯安,粱昆去了过所。
对于过所,这个地方还在云策理解的范畴之内,古代王朝讲究安土留民,不喜欢百姓跑来跑去的乱蹿,乱蹿的时间长了,不是把自己流窜成土匪,就是流窜成叛贼,过所就是给百姓开路条的地方,没有路条不准外出。
当然,云策,冯安,粱昆三人如今是士子,士子是有特权的,在百姓不准许乱蹿的情况下,士子可以用游学的名义四处勾连。
有平远城城主张公雅量的绝命荐书,三个人中看起来最好说话的粱昆,自然毫无阻碍的得到了过所所在的县衙主簿的敬重,专门把他们邀请进旁边的公廨里了解平远城的近况。
“平远城被屠城了?”
听完粱昆的介绍,过所主簿篷荆惊叫出声。
“何止是屠城,叛贼们在平远城放火,好好的西楼阁被烧成了一片白地,张公雅量也战死在了西阁楼下,是被一头猪精活活打死的。”
“猪精?你们看仔细了?”
“人身猪首,不是猪精是啥。”
篷荆沉吟片刻道:“猪精可不会说话,老夫听人说猪精曾经出言威胁张公雅量来着。”
就在这时,公廨外传来云策有些焦躁的声音:“给我用印!”
粱昆正要向篷荆道歉,就看到阻挡公廨内室的屏风后面走出来长裙拖地的女子,他甚至来不及看清楚那个女人的模样,人家就离开公廨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