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些年,是老夫对你们这些贱骨头太心软了。”
刹那间,赤血色罡元犹如火山喷发!
整座大殿剧烈震颤,琉璃瓦成片坠落,精美的檀木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烈焰顺着帷幔席卷而上,将金碧辉煌的殿堂化作人间炼狱。
唯有彭烈猩红的双眼在火光中跳动,宛如来自地狱的幽冥鬼。
烈日当空,炽热无比的阳光将殿前广场烤得发烫。
青石板上,一层细密的骨灰在热浪中微微颤动。
不时被燥热的旋风卷起,在刺目的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点。
彭烈负手立于骄阳之下,玄色蟒袍在热风中猎猎作响。
他眯起眼睛望向殿内,脸上的皱纹在强光下显得格外深刻:“玄儿,东宫这些背主之徒,祖父已经替你料理干净了。”
“三日内,祖父会从彭家调来一些忠心之人,都是跟随老夫征战多年的好手。”
陆玄站在殿门阴影处,斑驳的光影,在他俊美的面容上跳动。
他漫不经心的目光,却投向宫墙外某处。
对于这些小事情,陆玄倒是没有多大的兴趣。
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祖父来得正好。”
陆玄突然开口,“孙儿正有一件棘手的事.……”
彭烈闻言,这位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大宗师,此刻眼中却满是慈爱:“玄儿,但说无妨。”
正午的蝉鸣突然静止,广场上蒸腾的热浪扭曲了远处的宫阙轮廓。
一老一少的身影,在灼热的石板地上,投下两道浓黑的剪影。
“有个女人.……”
陆玄的声音突然转冷,他从袖中抽出一条粉色丝帕。
“我要查清楚,她究竟是何来历!”
丝帕在烈日下飘落,帕角绣着的并蒂莲纹样,在触地瞬间沾满了骨灰。
彭烈瞳孔骤缩。
“西城,羡仙楼。”
陆玄用鞋尖碾过丝帕,在雪白的绸面上留下漆黑的脚印。
“昨夜,这个女人留了这个东西,导致我中了阴气。”
彭烈周身突然爆发出恐怖的罡气,脚下的青石板,“咔”地裂开蛛网般的纹路:“玄儿是说.”
他声音颤抖,白须无风自动,“除了东宫叛徒之外,还有人在暗害你?”
正午的蝉鸣戛然而止。
广场四周赶来的禁军齐刷刷后退半步,铁甲碰撞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为首的禁军卫长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在烈日下闪着细碎的光。
“国公大人,您.”
卫长硬着头皮上前,腰间的佩刀随着颤抖的手不住晃动。
他望着满地尚未消散的骨灰,喉结艰难地滚动,声音里带着试探与惶恐。
“国公大人,陛下已得知消息,就在威极殿……”
话未说完,一股无形的威压骤然降临。
卫长的膝盖不受控制的发软,险些跪倒在地。
他身后数十名禁军更是面色惨白,手中长矛“哐当”落地。
陆玄缓步上前,正好站在卫长脸上,高高在上的俯瞰着他。
“本太子让你说话了吗?”
陆玄的声音很轻,却让在场的所有禁军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