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你们要我做什么?不用拐弯抹角,反正我也没有反抗的权利。”
“那就很好商量了。”佩德罗放下茶杯,淡然道,“交出杜卡斯-科穆宁家族的所有土地,从此以后,包括杜卡斯-科穆宁家族在内,原统治伊庇鲁斯,非陛下亲自指定的当地贵族,将不再拥有采邑封地,不再获得税收豁免权,伊庇鲁斯的土地,绝大部分将由陛下与普世教会直接统治。本地贵族仅保留贵族头衔,其他特权,一并收回。”
“回收特权?这小皇帝的胃口倒真不小啊……他难道就不怕一口撑死自己吗?”
“这不是您需要担心的问题,只要您代表您的家族首肯就可以了。”佩德罗笑道,“我也只是帮陛下和公主殿下传递这个信息,只处理问题,不提出问题,这是作为臣下最好的习惯。您说呢?瑞珀·杜卡斯-科穆宁先生?”
“你们是想让我来当这两个小孩子的挡箭牌吗?这是彻底让本地贵族和皇室势不两立?”
“本地贵族?只不过是趴在帝国身上吮吸鲜血的水蛭罢了。再说了,势不两立……本地贵族现在还有什么资本和皇室谈势不两立?你以为,你的杜卡斯-科穆宁家族还活在**伊庇鲁斯的时候吗?”佩德罗从容不迫地看着渐渐难以控制怒火的瑞珀,“本地贵族的兵权早在贡布里涅堡沦陷后一周之内就被陛下全数剥夺了,你们有什么反抗的资本?你们只能在皇室面前低头!保留贵族的名号,就是给你们最大的尊重了,毕竟,你们也辉煌过。”
看着佩德罗的表情,瑞珀逐渐双拳紧握,青筋暴起,然而作为阶下囚,他却无可奈何。
杜卡斯-科穆宁短暂的荣光早已破碎,成为奥斯曼的走狗,亦或是苟延残喘在帝国的统治之下,又有什么区别?再者说,如今本家科穆宁家族仍然统治着特拉布宗,如果未来帝国再次扩张,说不定杜卡斯-科穆宁还有机会重新坐上伊庇鲁斯统治者的宝座。
“您早就说过,我无力反抗。”
“很好,那么,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了。帝国会感谢您的帮助……”
佩德罗刚起身要走,忽然又转头对瑞珀说道:“您的小女儿,伊芙蕾·杜卡斯-科穆宁明天就会被送到贡布里涅堡中央,索菲雅殿下的身旁。您不用担心,陛下和公主殿下会照顾好您的女儿的。”
“你……这算是人质吗?”
“啊不不不,您怎么能这么想呢?您的女儿是杜卡斯-科穆宁家族和巴列奥略家族友好的见证,也是贵族们忠于巴列奥略王朝的象征,您的女儿真是太伟大了!至于人质……帝国怎么会采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呢?天父在看着我们呢。”
……
“你的主意?”
索菲雅甚至懒得抬一下眉毛,一边躺在床上翻看着长公主安娜的手稿,一边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佩德罗把她送过来一声不吭就走了?”
“想要控制贵族,我们手里多少应该有点筹码,这很正常,你说对不对,伊芙蕾?”
瑟缩在房间一角,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用畏惧的眼神看着索菲雅:“公主殿下……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啊?贡布里涅堡不比金葵庄园漂亮很多吗,无论是杜卡斯-科穆宁还是巴列奥略,只是个代号罢了,你面前的这个不正经的小男孩,是帝国的共治皇帝,现在的皇储,未来的圣座的主人,在这样的宫廷中生活,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