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尼亚是我们在君士坦丁堡捡来的,他是亚美尼亚人,父母都在亚美尼亚大屠杀中被奥斯曼人杀死,万尼亚靠乞讨才生存下来。”谢尔盖表情黯然,受伤的哥萨克已经送往塞浦路斯治疗,阵亡的哥萨克只能就地掩埋。
万尼亚是“伊万“的昵称,只有亲人或者是亲密关系才能使用,伊万这个名字在哥萨克人里很常见,就跟美国的汤姆差不多。
顺便说一句,“谢尔盖”这个名字的昵称是谢缪沙。
范曜把伊万安葬在萨潘贾湖畔,这里风景秀丽,阳光明媚,伊万一定会喜欢这里。
“中尉,你不用自责,这不是你的责任。”普尔曼试图安慰范曜,自从伊万阵亡后,范曜眼里的悲伤,普尔曼都看在眼里。
“不用安慰我普尔曼,该是我的责任,我绝对不会推卸。”范曜才不需要安慰呢,从军这些年,范曜已经习惯了死亡,如果不擅长心理调节早就崩溃了。
哥萨克们也已经习惯了死亡,营地内的秩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不过外出巡逻的哥萨克们都小心了很多,连带着带回来的奥斯曼人也是以女人和孩子居多,成年男性很少见。
其实营地内已经不需要太多工人,一百多人的部队,雇佣当地人组成的后勤部门也超过一百人,这些当地人大多都是没有多少攻击力的女人,她们工作认真负责,颇受好评。
返回家园的奥斯曼人也越来越多,或许是感觉距离军营近一些更有安全感,很多本地人选择在军营旁边居住,没有房子不要紧,随便支个窝棚就能安身,这个时代的平民,对于环境的要求真不高,只要能活下去就行。
维和部队存在的价值就在于恢复秩序,一片一片的窝棚也确实是影响观瞻,范曜和普尔曼商量后,决定逐步规范对居民的管理工作,这原本并不属于维和部队的工作范围。
“中尉你好,我是安琪长官派来的苏河,负责萨潘贾湖周围的民政工作。”苏河也是参加过世界大战的退伍军人,年龄看上去很年轻,估计不超过20岁。
“欢迎你苏河少尉,如果需要我做什么不用客气,我们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范曜这段时间的压力有点大,一条船上的蚂蚱是个什么比喻。
苏河穿的是便装,在奥斯曼帝国穿军装还是更敏感一些。
“萨潘贾湖的情况怎么样?”苏河对萨潘贾湖的了解不多,不过印象还不错。
毕竟是有山有水的地方,周围又有很多无主荒地,只要能保证治安稳定,要恢复社会秩序真不难。
“不太好,世界大战期间萨潘贾湖周边发生过激烈的战斗,本地人要么死要么逃,现在只剩下五六百人,还大多是女人和孩子——”范曜轻松愉快,总算是把和烫手山芋送出去了。
成年男性在战争期间是稀缺资源,要么是被拉了壮丁,要么远遁千里,那些无力逃走,又不能产生价值的女人和孩子就只能听天由命。
当然这地狱苏河来说并不是坏事,至少女人和孩子比成年男性更容易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