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跨越六百年的光阴,李林波似乎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称谓,到底该如何称呼自己妻子的这位远祖太爷爷。
不过,李林波倒也并未打算告诉这位“远祖丈人”,自己便是他六百年后约二十代玄孙女的丈夫。
这关系,还真是有点儿乱。
“对了,李公子——”
这时,只见朱允炆又看着李林波,开口问道:
“你还始终没有告诉我,你这次究竟是为何而来?”
这一回,李林波的心态已有些微秒的变化,看着眼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朱允炆,不知为何,却总是不自觉地把面前的此人当作自己的岳父一样。脑子里不断地冒出奇奇怪怪的想法:倘若如实相告,岳父应该不会不拉自己六百年后的玄孙女婿一把,帮自己渡过难关等等。
待好不容易调整了一番心态后,李林波还是隐去了那些不必要之事,只是简要而又含糊地说出了自己前来的主要目的:
“其实,我此番前来,乃是为了一幅画。”
“一幅画?”
“对。一幅在六百年后的时代,令后人们争论不已的传奇古画。”
“难道,李公子所言的,就是皇爷爷留给我的那幅《大明江山图》?”
说到这里,李林波愣了愣,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苦笑道:
“既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
“因为......太祖高皇帝的那幅《大明江山图》,在下上次来时,曾有幸见过。而后世的那幅画,画上的内容,却与其有些不太一样。据传,后世的那幅《大明江山图》,并非太祖高皇帝所传,而是......出自陛下您之手。”
“出自我之手?!”
闻听此言,朱允炆一脸的惊讶,继而缓缓言道:
“说起来,为了谋生,在隐居的这几年中,画我倒是没有少画。而且,也有几幅与皇爷爷的那幅画构图相似、同为描绘江山美景的。不过,却从没有画过什么名为《大明江山图》的画。”
“可是,那幅画的角落处,却盖有陛下您的私印。”
“我的私印?!”
朱允炆又是一惊,脸上的神色也有些迷茫起来。
“是的。也正因为如此,不少人都期待着,此画或许真是陛下隐居之后亲笔所绘。”
“嗯......你说的那枚私印,倒是的确在我这里。自逃出京城之日,我便始终随身携带。这些年来也一直珍藏在身边。可是,当初留下那枚私印,也不过是我为了留个纪念而已。这些年来,此印更是始终未曾用过。即便是我所绘之画,也从未盖过自己的印章、留下任何可能暴露身份的线索。毕竟,一旦画作辗转流传回大明,被四叔的人发现了端倪,岂不是会引火烧身、戕害了家人?此中凶险,我岂能不有所提防?”
李林波一听,也觉得颇有道理。
可是,如此一来,后世的那幅画,又该如何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