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里面最倒霉的,就是那个戴忠静冠的。
他这个属于情节严重,忠静冠明确规定除了官员外不准戴,而且经过嘉靖万历两朝多次重申,他明知故犯,所以单纯笞已经不够了,必须得用杖,也就是真正的挨二十大板。虽然那些荡寇军士兵没有经验,不会那些老衙役几板子打死人的本事,只知道用蛮力,但随着刚刚赶制的板子落下,那倒霉的家伙也在不断发出撕心裂肺的高亢惨叫,而且很快就已经皮开肉绽,甚至疼的昏迷过去。
“弄点盐水,浓一点的!”
杨信端着茶杯说道。
旁边锦衣卫早就准备好了,直接拎着水桶过去,半桶浓盐水一下子浇上。
“嗷!”
那家伙骤然间仰头嚎叫。
“继续。”
杨信端着茶杯满意的说。
“杨佥事就不怕有朝一日落在他们手中?他们都是举人,监生,几个月后都要进京赶考,你就不怕他们中间出个状元进士?”
陈道亨在一旁冷笑道。
“杨某心中只有公忠体国这四个大字,杨某行事只管是不是对皇上有利,只要对皇上有利的我就去做,至于个人安危,从不在杨某的考虑中,陈副宪想来是不懂杨某对皇上的那份忠心。”
杨信说道。
“那陈某倒是要以杨佥事为楷模了!”
陈道亨冷笑着说道。
说完他拂袖而去。
而此时外围的人群中,已经出现了不少红袍或青袍的官员身影,陈道亨直接走到他们中间,然后和这些人一同拂袖而去,很显然这一轮他们认输,毕竟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真抢人吧?再说他们也没能力抢,士子们被吓跑,那些衙役和弓兵们更不可能冒死上前,难道还要他们自己动手?叶茂才已经落在杨信手中,这已经是事实,剩下就看他能不能扛住了。
这时候杨寰也匆忙骑着马赶来。
“怎么回事?”
杨信问道。
杨寰并没有带着援军赶来。
“回叔父,南京守备常胤绪禁止荡寇军入城。”
杨寰低声说道。
“他也下注了吗?”
杨信冷笑道。
当然,说勋贵团下注也不准确,他们应该还是保持中立观望,但肯定向东林党略微偏一些,毕竟这些勋贵实际上已经士绅化,本质上他们也是南直隶士绅中的一份子,居住两百多年的他们早已经和士绅密不可分,他们不可能会偏向杨信这边。
不过此时杨信暂时也没兴趣跟他们斗。
这些勋贵能做的也就这些,直接加入东林党也是不可能的,他们都是明哲保身的老狐狸了。
收拾他们是以后的事。
“你先回去把那些犯人安置好,直接去找守备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