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丧着一张脸干啥,你这半桶子玄术水平,这辈子甭想改命了,生老病死,你也逃不掉。
再说了,
跟着一个小小的阴司衙役,
有跟着老婆子我好?”
说着,
老太婆还很不客气地伸手指了指周泽,一副很不屑的样子。
但她此时那种举手投足间的气场,也不像是装出来的,一般人,没那种经历,没那种气质,也装不出来这种感觉。
“妹儿啊……哦不对,大姐啊,你在下头,也是大人物啊?
嘿,贫道我早就看出来了,大姐你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听样子,大姐您是旗人?
不瞒您说,贫道我祖上也是旗人,钮钴禄氏的!”
老道马上献上马屁。
您忠诚的老道已经上线。
人老了之后,关心的无非就是自己的后事,但老道无儿无女,也就不用担心后代问题了,现在有机会可以关心关心自己以后死了之后的事儿,这可是大机缘啊。
“哦?”
老太婆眯着醉眼看着老道,同时还伸手在老道脸上拍了拍,
“真是旗人?”
“是啊,是啊。”
“可老太婆前清那会儿,是同盟会的,那顿王府上的饭食,也是杀进一个王爷家蹭的饭。”
“…………”老道。
周泽伸手轻轻敲了敲桌面,道:“说正事吧。”
吃饱喝足了,
你也该言归正传了。
“呵,说正事儿?”老太婆伸了个懒腰,“彼岸花,在你这里?”
“算是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周老板也就干脆硬气起来了。
“你知道我是谁么?”老太婆指了指自己的脸问道。
“不知道。”周泽摇摇头。
一开始周泽猜对方可能是孟婆,但既然对方是清末的人,那就应该不是孟婆了。
况且孟婆那种地府大人物,亲自来到阳间,也不太可能。
“呵呵,所以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给了你勇气。”老太婆站起身,伸手放在了周泽的胸口位置,“老婆子我要看看,你的勇气和依仗,来自于哪里?”
那油腻拿过肘子的手,在自己胸口乱摸。
有着洁癖的周老板很是难受和煎熬,忍不住伸手打开了对方的手。
“哟,瞧出来了,没想到这小小通城,居然还真藏龙卧虎。
一个阴司的小鬼差,居然也有背后的身份。”
老太婆又喝了一口米酒,笑得黄色的门牙都露出来了,
“但你知不知道,你只是你体内那位昏迷时恰巧在这段时间里诞生的灵智,换句话来说,你压根儿什么都不是。
你傲气个啥呀?
人死后,变成僵尸,那也是由死向生的新生命,
你呢?
连那个都算不上。
充其量,就是主人离家时栓在门口的看门狗,
等主人回来,
就杀狗肉炖汤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