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灵蝶吓得尖叫起来,但也只是短促的一小声,旋即强作镇定,一边笑一边拨着他的大手:“主……主上,小蝶儿都依你啦!你……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儿。”
轩辕独几杯黄汤下肚,又被温泉一蒸,顿时胀得脸红脖子粗,大着舌头涎脸笑道。“你……你多久没陪我啦?适才……适才见你跳舞,我……我又想你啦!来……来!乖乖剥了这些碍……碍事的东西。”
不理她拼命挣扎,随手将腰带扯断,又把腰采胡乱扯下。
花灵蝶忽觉悲凉:“这话是你十几年前说的,喝醉了才又想起么?”
……
隔岸,安生几次想奔过去将大总管救出来,都被她使眼色阻止。
大总管忍受屈辱、强颜欢笑的模样,更令他毫无来由地心痛起来。
“小心照看大总管,莫出纰漏。”
钟阳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
原来这就是大总管焦虑的原因。
在这里,她不再是一呼百诺的无双城大总管,不是各大门派里有身分、有地位的首脑之一,更不是手握五千精甲的女中豪杰,充其量,就只是个能歌善舞的歌伎罢了,时间似乎在城主大人浑沌的脑袋里停滞不前,连带在这片私密的庄园里也是;花灵蝶无法毁掉她赖以立身的权力源泉,只好在这片与世隔绝、淫艳荒谬的刑台上,一次又一次地被迫不断忆起过往的不堪。
“我……该怎样照看大总管?”
安生紧握拳头,被瞬间涌起的无力感侵蚀。
长廊的转角响起脚步声。
谁也不能阻止城主的所作所为,而随班行走能做的,就是不让更多的人目击大总管受辱!
他突然警醒过来,倏地明白钟阳话里的含意,一溜烟冲到转角,张开双手拦住了前来通报的带刀侍卫。
“站住。”
安生努力摆出挽香斋当值行走的架子,神情严肃。“奉……奉大总管之命,现在谁都不能打扰主上。”
那侍卫是见过他与大总管一道前来禁园的,心知不能得罪,耐着性子道:“我有急事!”
忍不住抬颈远眺,想一窥转角后亭池里的景况。
“同我说也一样。”
安生挺起胸膛,趋前挡住视线。
侍卫犹豫了一瞬,料想这小子并不像外表那样好对付,终于打消念头。
“麻烦你通报主上与大总管,就说镇东将军府派使者来啦!同行的还有江南道经略使大人,现在正在大厅候着,世子已经先过去了……”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脱身良机!”
安生没等他说完,转头飞也似的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