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此言一出,腾三石不禁一愣,连忙看向面露难色的谢玄,虽未发问,但谢玄的表情已让他猜破端倪,转而又看向一旁的萧芷柔,谨慎问道“柔儿,你可知晓此事”
“我已猜出结局大抵如此。”萧芷柔叹息一声,无奈道,“看来寻衣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决绝。”
“胡闹且不论杜襄与你我的关系,单论龙象山的去留,也断不可如此儿戏”腾三石深知其中利害,一时间百感交集,言辞也有些失了方寸,“谢府主,寻衣年轻冲动,他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兹事体大,你岂能让他自作主张万一出现什么差池,你们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腾盟主明鉴”司无道见事有转机,于是赶忙帮腔,“圣主也是考虑到这一层,因此他只当柳寻衣年轻冲动,并无半点怪罪。今日命我们前来,正是为化解误会,避免铸成大错。”
“杜襄能体谅寻衣的委屈,为顾全大局不惜主动示好,也不枉老夫昔日对他的一番教导。既是一家人,有任何事都可以慢慢商量,没必要闹得鱼死网破,无法收场。无论如何,绝不能让外人看笑话,更不能让外人捡便宜寻衣有委屈、有怨气可以理解,但身为长辈却不能听之任之,我们不仅要包容他的冲动,更要纠正他的过失。”
腾三石一语双关,既是在回应司无道的恳求,又是在警告谢玄和萧芷柔不能对此事漠不关心。
其实,腾三石如此袒护云追月,不仅仅因为龙象山的去留有可能影响当下的江湖局势,更因为他二人情同父子,交情甚密,他实不忍对云追月的死活袖手旁观。
除此之外,将云追月留在柳寻衣身边对腾三石还有一利,即可以替他牵制谢玄、洵溱、秦苦这些“外人”。
“腾盟主,您看”
“杜襄何在”腾三石沉声反问,“既然他想消除误会,何不亲自前来”
“丹枫园内人多眼杂,我们吃闭门羹也就罢了,圣主毕竟是一派之尊,倘若连他也只怕落人笑柄,日后难以在江湖立足。”司无道凑到腾三石近前,委屈巴巴地低声作答,“再者,柳寻衣因为洛天瑾的事对圣主怨气极深。他若出面,双方岂能平心静气只怕说不上三句话就会闹翻,到时柳寻衣更加刚愎自用,且再无回旋余地。个中难处,还望腾盟主体谅”
“这”腾三石稍作沉吟,缓缓点头,“你们的担忧不无道理。不如你们先随我进去,一切等见到寻衣再说。”
“如此甚好”
“且慢”
就在腾三石欲将唐轩三人领进内庭之际,一道清冷的声音悄然响起。紧接着,神情凝重的唐阿富踱步而出。
“腾盟主,他们不能进去”
在腾三石面前,饶是冷酷无情的唐阿富也显得有些局促。毕竟,腾三石和萧芷柔的关系非同一般,唐阿富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为何”
“柳寻衣猜到你们会被龙象山的人纠缠,因此遣我”
“行了”未等唐阿富说完,腾三石已颇为不耐地摆手打断,“不必多言,稍后见到寻衣,老夫自会解释,如果有任何麻烦,亦由老夫一人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