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门主,李老虎在颍川混迹多年,曾经不知有多少人想取他狗命,但皆是无功而返。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在颍川地界,曾有不少人‘杀虎’不成,反受其累。”
潘府书房内,潘初八满眼担忧地注视着若有所思的柳寻衣。刚刚在大堂人多眼杂,有很多话,潘初八不便直言。此刻,书房中只有他们二人,因此潘初八终于忍不住一吐心中忧虑。
柳寻衣眉头一挑,反问道:“潘八爷在担心什么?”
“实不相瞒,我担心柳门主不能将李老虎引出东湖帮。”潘初八坦言道,“恕老朽直言,李老虎此人一向狡猾多端,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令自己身陷险境。颍川内外布满其耳目,想必他早已收到消息,知道贤王府要派人对付他,心里更清楚东湖帮与贤王府乃天壤之差,自己断无抗衡之力。因此他定会加倍小心,以防不测。老朽斗胆请教,柳门主打算如何引蛇出洞,还盼直言相告。”
“潘八爷说的好。”柳寻衣点头道,“以李老虎今时今日在颍川的地位和身份,绝非随便什么人都能轻易调虎离山。我们若逼的太紧,反倒会令他再三提防,愈发难对付。”
说罢,在潘初八狐疑的目光下,柳寻衣话锋又一转,笑道:“不过刚刚潘八爷也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现身,但若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呢?”
“此话何意?”潘初八眉心一皱,似懂非懂地反问道,“难道你能让李老虎‘万不得已’?”
“李老虎在颍川说一不二,只手遮天,我岂有这个本事?”柳寻衣神秘一笑,幽幽说道,“不过我虽没本事请君入瓮,但却有人可以。刚才潘八爷说,颍川内外早已布满东湖帮的耳目,我们的一举一动他都能收到风声,此话或许不假。但我敢肯定的是,有一个人……或许是颍川地界内,李老虎唯一不敢轻视的人。”
“谁?”闻言,潘初八顿时来了兴趣,急忙问道。
柳寻衣反问道:“此人是谁,应该由我来问潘八爷,潘八爷怎反过来问我?”
“这……”
望着一脸糊涂的潘初八,柳寻衣主动凑到他身边,下意识地左右顾盼几眼,而后低声耳语道:“潘八爷勿忧,李老虎和东湖帮只管交给我,我定会替潘家报仇雪恨。不过,潘家在颍川经营数十载,想必定然人熟地熟,百事皆知。故而我想向潘八爷打听一个人,还望潘八爷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关此人的底细,无论大事小情,说的越详细越好……”
……
三天后,傍晚。
颍川城南,一处偏僻的小巷内有间四方小院。院中不时传出男人的笑声,以及几名女子的阵阵娇喘。推杯弄盏,莺莺燕燕,令人不禁对其中的满园春意浮想联翩。
房间内,三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正嬉笑着围靠在一个四十岁上下,相貌白净的男人身边。
三个女子或是端着酒杯,或是夹着菜肴,纷纷搔首弄姿,向男人极尽谄媚之能事。
男人满脸惬意地任由她们小心伺候着,双手不老实地在三个女子身上肆意游走,不时还在她们那柔若无骨的娇躯上掐捏几下,令她们不禁发出阵阵痛呼,这反倒更令男人心猿意马,享受的不亦乐乎。
男人穿衣打扮,富贵逼人,单看其手指上所带的玉扳指,便是价值不菲的宝物。
此人名叫何善,乃蒙古朝廷设在颍川的“达鲁花赤”,其类似于大宋的“知州”一职,主掌地方军政民生,乃名副其实的颍川之主。
何善本是汉人,他能在蒙古朝廷做官,原因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