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柳寻衣往常的打法,刚才在秦天九出招时,他定不会纹丝不动,静候机会。反而会先发制人,以变应变,以免被动挨打。那样虽不能完全化解秦天九的杀招,但起码能在临危之际,保住自己一条小命。
刚刚的柳寻衣,无疑是用自己的性命赌了一局。如若秦苦所言非虚,他便能一招克敌。但若秦苦骗他,那他站着不动,白白错过出手时机,最后就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则必死无疑。
幸运的是,柳寻衣赌赢了。
“小子,你……”秦天九眼神复杂地盯着柳寻衣,几次欲言又止。因为他不知自己究竟该如何发问,同样也摸不准柳寻衣究竟是武功高深,还是刚才的一幕,只不过是一场巧合。
“承让!”秦苦的指教得到验证,令此刻的柳寻衣信心倍增。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人是鬼!”
秦苦沉声断喝,刀锋一甩,再度朝柳寻衣扑了上来。
眨眼间,二人已在场中战成一团,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同时也令场边众人看的连连感慨,暗呼过瘾。
二人皆是一等一的高手,秦苦本就是跛子,而柳寻衣则因为右脚受伤,继而同样是一瘸一拐。因此,二人交手谁也没有过多的闪避和游走,皆是针锋相对,激烈对攻,一招换一招,一式换一式。
一时间,场中剑气横飞,刀风四射,飞沙走石,满目萧瑟。片刻间,二人已鏖战了近一百五十个回合,仍是分庭抗礼,不分胜负。
“柳寻衣的武功真的……如此高强?”宋玉难以置信地惊呼道,转而看向神色凝重的秦明,沉吟道,“秦府主,据在下所知,跛刀客的武功在河西秦氏中,应该是数一数二的,甚至比之秦府主也……不遑多让。可为何今日连一个小小的柳寻衣都拿不下?”
宋玉代表的是金剑坞,今日他是替金复羽来此,为河西秦氏壮大声势。故而两家是相互利用、相互合作的朋友关系。
然而,合作的前提是河西秦氏要有足够的实力,才能让金剑坞看上眼。然而今天这场比武,河西秦氏的表现,显然令宋玉颇感失望。
宋玉看似只是随口一问,实则却有几分质疑之意。尤其是此话传入秦明耳中,更是一种极大的嘲讽与侮辱,故而他的脸色变的愈发阴沉。
“烈火辨日、引风吹火、电火行空、烽火相连……”
场中,柳寻衣越打越心惊。因为他发现自己虽能将秦天九的招式,一一辨认而出,但还是被秦天九逼的应接不暇,压的喘不过气来。不禁心中暗想:“跛刀客的武功果然非同凡响,若非有秦苦提前指教,只怕我在他手中根本撑不到现在……”
此刻,秦天九的心思比柳寻衣还要复杂。他发现自己的每一招、每一式似乎都在柳寻衣的预料中,无论他如何变招,柳寻衣都能应对自如,并精准无误地将其一一化解。
“这小子莫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秦天九心中暗想,“为何我的心思总能被他看穿?甚至有好几次我还未曾出招,他就好像已经料到我的攻势,并提前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