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倒好,老子正好解解气。”闻言,汤聪顿时来了精神,肆无忌惮地破口大骂道,“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再看把你们这群王八蛋的眼珠子挖出来……”
“当心他们中有人听得懂汉话。”
柳寻衣突如其来的一句提醒,令汤聪的脸色骤然一变,赶忙闭上嘴巴,眼神惶恐地左右张望一番,生怕自己的出言不逊,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见状,柳寻衣和廖氏兄弟再度大笑起来,惹来汤聪一记愤愤不平的白眼。
谈笑间,一行人来到阳春客栈。
“跟我来!”
远远看到阿保鲁在门外等候,不等柳寻衣上前寒暄,阿保鲁却冷冰冰地吐出一句,随之转身朝客栈二楼走去。
面对阴沉似水,冷若冰霜的阿保鲁,柳寻衣几人不禁面面相觑,好生尴尬。
客栈二楼的一间客房内,柳寻衣几人终于见到“朝思暮想”的洵溱。今日的洵溱依旧是女扮男装,一副文人公子打扮,相貌堂堂,风姿过人。
“柳门主,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托洵溱姑娘的福,一切尚可。”柳寻衣拱手赔罪道,“我们西出玉门的第二天,因马儿暴毙于戈壁,因此耽搁一日,还望恕罪。”
寒暄过后,各自落座。此时的洵溱,身边只有阿保鲁一人随行,至于萧阳、苏忽、荀布道,则连同西域三教的其他高手,一同随谢玄赶赴中原。
这也是阿保鲁对柳寻衣心存不满的原因。眼下,洵溱身旁只有他一人保护,在陌生之地多留一刻,便会多一分凶险。柳寻衣竟然迟到整整一天,这一天令阿保鲁提心吊胆,好不担忧。
倘若洵溱在这一天中遭逢不测,阿保鲁定会将柳寻衣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万幸,一切如常,并无意外。
“听闻柳门主在绝情谷跳崖明志,勇气可嘉,令人敬佩!”洵溱的一双美目上下打量着柳寻衣,饶有兴致地问道,“结果如何?不知洛府主与绝情谷主究竟有何瓜葛?”
只此一问,足以彰显洵溱的过人之处。
一者,她远在西域,却对中原之事了如指掌。二者,她并未追问贤王府与绝情谷的恩怨,而是直接将矛头对准洛天瑾和萧芷柔,并且还用了“瓜葛”二字。
不难看出,对于此事,洵溱的心里其实早有揣测。
“是非曲折,我也是一头雾水。”柳寻衣摇头道:“不过府主已经下令,此事由他亲自解决,外人不必插手。”
洵溱见柳寻衣有意敷衍,也不再追问,而是轻轻点了点头,随后莫名其妙地吟诵道:“相见欢,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闻言,柳寻衣不禁心中暗惊,狐疑道:“洵溱姑娘,你这是……”
“也罢!”洵溱似笑非笑地回道,“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对于洛府主与萧谷主之间的恩恩怨怨,外人的确不便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