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三者,尹鹤风是越战越勇猛,越打越顺手。而唐阿富却是越战越憋屈,越打越窝囊。
二人交手,宛若驱雷策电,翻江倒海,令水波不惊的江面上卷起阵阵惊涛,掀起层层骇浪。声势之大,如虎啸龙吟,似雷鸣电闪,令观战之人无不眼花缭乱,瞠目结舌。
水天之间,唐阿富与尹鹤风上下翻飞,激烈鏖战。二人的衣袍早已被江水浸透,隐隐然,他们的身上还能看到一丝丝殷红的血迹。
“真不愧是无情剑客,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身手,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殷白眉目不转睛地望着江面上的战局,由衷地感慨道,“我昆仑派若是能有这般后进之才,何愁青黄不接?何愁声名不振?唉!”
“自古正邪不两立,异教之中虽有些奇才,但也比不上武林正统的浩然之气,正义之士。唐阿富纵然天赋异禀,只可惜他早已堕入邪道,杀人如麻,心术不正,注定难回正途。”冷空阳说道,“留着此子,早晚必成我武林同道的心腹大患,不如趁此机会,将其斩于剑下!”
“唐阿富在鹤风剑下讨不到什么好处,但鹤风想取其性命,也绝非易事。”殷白眉幽幽地说道,“老夫担心的是,一个唐阿富已是如此了得,不知那绝情谷主又是何等厉害?”
“掌门不必忧虑,萧芷柔不过是一介女流,不足为惧。”冷空阳回道,“我与萧芷柔打过交道,她虽武功高强,但行事难免妇人之仁,注定难有作为。”
“为何?”
“去年,我奉掌门之命率人来绝情谷讨要说法,结果误入毒虫花海,那时萧芷柔本该将我们斩尽杀绝,永除后患,但她却心存顾虑,最终放我们离开。”冷空阳分析道,“由此足见,萧芷柔本性软弱,不愿招惹事端。”
闻言,殷白眉只是讳莫如深地轻轻点了点头,未再接话。
此时,唐阿富与尹鹤风已激战二百余合,双方互有损伤。唐阿富已渐渐处于劣势,但尹鹤风想迅速取胜,亦是难如登天。
“铿!”
伴随着一声刺耳金鸣,唐阿富与尹鹤风剑锋相对,迎面一击,彼此受力,各自飞身而退,以求片刻喘息之机。
“武林后进之中,能在老朽的剑下坚持这么久而不败的人,如同凤毛麟角,屈指可数。”尹鹤风似笑非笑地望着神情凝重的唐阿富,称赞道,“不得不承认,你的剑法比我昆仑派十大剑堂弟子的剑法都要高明许多。但与此同时……”
言至于此,尹鹤风的眼神陡然一凝,语气随之变的有些低沉,继续道:“老朽察觉出,你的无情剑法之中,竟融合了我昆仑剑法的诸多精髓。”
“什么?”
此言一出,双方弟子皆是大感意外,满眼诧异。
冷空阳喝道:“事到如今,难道你们还敢否认,绝情谷偷师我昆仑派武学吗?”
“人有相似,招有相同,你们岂能妄自断言绝情谷偷师?简直是无稽之谈,一派胡言。”唐阿富冷哼道,“无情剑法乃谷主所创,与你昆仑派何干?”
“不止是无情剑法。”尹鹤风道,“还有你们的七星剑阵、春秋剑式,更与我昆仑派的北斗阵法、四季剑法如出一辙,此事又该如何解释?即便人有相似,招有相同,也绝不可能模仿的惟妙惟肖,甚至是一模一样。”
“你……”
“唐阿富!”殷白眉突然开口道,“老夫不想与你一个晚辈争辩,刚才一战虽未分出最后输赢,但孰胜孰负大家皆已心知肚明。你若不想绝情谷遭到灭顶之灾,便速速将萧谷主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