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看来他已迫不及待地想置我于死地。”
冷依依暗吃一惊,追问道:“坞主的意思是……”
“请客是假,密谋是真。”金复羽道,“洛天瑾已经等不及武林大会,想尽快将我踩在脚下。”
“为何?”
“因为他怕了。”金复羽解释道,“前后峨眉、青城临阵倒戈,后有昆仑派险些反水。长此以往,他担心自己防不胜防,迟早有一天少林、武当、崆峒也会离他而去。到时,北贤王变成孤家寡人,再有鸿鹄之志,也是燕雀之命,注定翻不起惊涛骇浪。世上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与其提心吊胆地日夜提防,不如化被动为主动,先发制人。一旦让我自顾不暇,他反倒可以落个清闲。”
“少林、武当与贤王府关系匪浅,想让他们倒戈一击,只怕……难如登天。”
“不错!”金复羽点头道,“少林、武当实力最强,与洛天瑾的关系最亲密。同样,他们为人处世亦最刚直不阿。”
“请坞主明示!”
“袒护绝情谷,已令洛天瑾在江湖中的声誉大大折损。如果我们再将他暗中联手玉龙宫的丑事抖出来……结果又会如何?少林、武当并称武林二宗,底蕴之深厚远非其他门派可比,因此,他们最在乎‘名门正派’这块金字招牌。恪守‘正邪不两立,水火不相容’的处世原则。一旦洛天瑾背上勾结异教的罪名,饶是他岳父清风,只怕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背弃武当祖训而去帮他。”金复羽讳莫如深地笑道,“这一节,不仅我知道,洛天瑾同样心如明镜。”
冷依依若有所思地接话道:“袒护绝情谷,此事暂且不提。他暗中勾结玉龙宫一事,眼下只有我们知晓。因此,洛天瑾想赶在东窗事发之前,先一步向我们下手,将最大的隐患扼杀于萌芽之中。”
“不错!”
“那我们还等什么?”冷依依急不可待地说道,“立刻派人散出消息,将贤王府在西域的丑行,一五一十地公之于众!”
“不!”金复羽摇头道,“此乃双刃剑,若非关键时刻,不要轻易施展。尤其是现在,我们刚刚在江州失利,若是马上放出消息,世人定以为我们气急败坏,故意捏造谣言。到时,洛天瑾再添油加醋地为自己辩解一番,甚至反咬一口,真的也会变成假的,我们非但逮不住狐狸,反而惹来一身腥骚。”
“有道理!”冷依依沉吟道,“我们知道洛天瑾的丑事,洛天瑾同样知道我们的秘密。一旦相互攻讦,反而让别有用心之人从中渔利。比如……蒙古人。”
“正是。”金复羽感慨道,“这把双刃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出鞘,否则伤人亦伤己。”
“这可如何是好?”冷依依愤愤不平地说道,“好不容易抓住洛天瑾的把柄,结果却不能反击,实在憋屈。眼下,洛天瑾已对我们起了杀心,难道我们要坐以待毙,任人鱼肉?等着洛天瑾兵临城下?”
“洛天瑾不是傻子,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我不会做,他同样不会做。”
“什么意思?”冷依依错愕道,“坞主刚才明明说‘洛天瑾已迫不及待地想对我们出手’,为何现下又突然改口?”
“要对付一个人,不一定非要杀了他。”金复羽神秘一笑,“洛天瑾想将我踩在脚下,根本不需要兵临静江府。”
“那……”
“柳寻衣。”金复羽打断道,“此人已嗅到我们的秘密,只要洛天瑾想方设法地把这个秘密挖出来……到时,无需他亲自动手,自有更大的麻烦等着我们,让我无暇再与他一争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