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位?哼!第三位的陆庭湘纯粹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只会沽名钓誉,装腔作势。”廖川轻蔑道,“若非继承他老子的祖业,就凭他也配排在第三位?我呸!依我之见,门主排在第三位亦无不可!”
“此言差矣!”柳寻衣反驳道,“我打败简仲,只是一时侥幸。实不相瞒,当日在唐古拉山,简仲曾力战大昭寺的四位紫衣上师,并将他们全部斩杀。而我,是在他的内力几乎损耗殆尽时趁虚而上,虽然取胜,却胜之不武,因此不能作数!”
“不错,难得你还有自知之明。”洵溱揶揄一笑,而后话锋一转,向众人解释道,“柳门主武功虽高,但龙象山却不甚了解。凡上榜之人,无一不是名震江湖的大人物,之前的第七位悟禅,苦练《易筋经》十余载方才有此成就。至于唐阿富和秦苦,更是在血雨腥风中摸爬滚打多年,方才被龙象山选中。反观柳门主,名噪江湖不过一年半载,与榜上其他人相比难免捉襟见肘。因此,能将他排在第七位,已是十分抬举。”
“可是……”
“罢了罢了!”林方大拨浪鼓似地摇头道,“管他第七还是第六,最重要的是榜上有名。喜事!大喜事!”
“不错,喜事!”凌青大笑道,“林兄说的好,今日双喜临门,我们定要喝个痛快!来,干!”
“等一下!”
就在众人端起酒碗,欲要开怀畅饮时,柳寻衣突然起身,正色道:“这第一碗酒,应该敬陈雍门主,若非陈兄以命相搏,只怕许大哥……难有今日。”
“对!”许衡精神一震,凝声道,“第一碗酒,敬陈雍!陈门主,一路走好!”
“陈门主,一路走好!”
热闹的气氛陡然变的严肃,众人端起酒碗一起朝天而敬,随之将酒泼洒在地,以敬陈雍。
“第二碗酒,敬汤聪!”柳寻衣神色伤感,悲恸道,“若非汤聪,我不可能识破简仲的诡计,更不可能从吐蕃活着回来!汤聪,好走!”
“汤聪,一路好走,来世再做兄弟!”许衡眼泛泪光,颤颤巍巍地举起酒碗,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汤聪,好走!”
伴随着众人的一声齐喝,又一碗烈酒泼洒在地,以敬汤聪。
“第三碗酒,敬贤王府死去的兄弟!”
三碗烈酒,逝者如斯。刚刚萦绕在几人脸上的亢奋之意,此刻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浓浓的悲痛,以及难以名状的压抑。
刀光剑影,血雨腥风。谁成谁败?谁生谁死?
昔日的推杯换盏,把酒言欢,今日又剩下几人?
今日的壮士凌云,对酒当歌,明日又能否依旧?
江湖风雨漫天下,天下风雨尽江湖。
蓑衣掩掩避风雨,风雨潇潇血蓑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