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主,万万使不得!”邓长川大惊失色,劝道,“公子固然有错,却罪不至死。一旦府主将其交给崆峒派,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洛天瑾对此嗤之以鼻,冷声道:“自己犯的错,理应自己承担。他若知后果不堪设想,昨夜又岂会贪图一时之快而丧失人伦?”
“爹,大哥已经知错,我们应该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洛凝语跪在洛天瑾面前,眼泪汪汪地苦苦哀求。见状,林方大迅速跪倒在地,与她一起替洛鸿轩求情。
“你们都给我站起来!”洛天瑾脸色一沉,愠怒道,“今天谁也不能替他求情。”
突然,凌潇潇伸手摘下头上的金钗,将锋利的钗头紧紧抵住自己的脖颈,毅然决然地说道:“瑾哥,如果你忍心推轩儿去死,我现在便死给你看!”
见状,堂中众人无不怛然失色,纷纷出言劝慰,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凌潇潇心意已决,任由金钗将自己柔软细嫩的脖颈扎出鲜血,仍一意孤行道:“若轩儿真有三长两短,为娘的绝不独活。”
“胡闹!”洛天瑾心烦意乱,怒斥道,“发生这种事已是你我教子无方,而今你还敢一错再错?”
“轩儿有错,但错不至死!”凌潇潇激动道,“他可是我们的儿子啊!”
“有道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我洛天瑾的儿子?”
此刻,洛天瑾神情刚毅,言辞激烈,恨不能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极尽宣泄之能事。因此,守在堂外的苏堂、荀再山等人,同样能听的一清二楚。
见状,洵溱的眼中悄然闪过一抹古怪之色,转而朝身旁的许衡快速耳语几句。许衡闻言一怔,而后默不作声地离开后堂。
“府主,事已至此,纵然杀了公子亦不能挽回钟离姑娘的清白。”谢玄沉吟道,“与其追究罪责,不如设法化解此事。”
“不错!”雁不归道,“眼下,少林、武当、昆仑、崆峒,以及北方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尽在府中做客。今天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一定有无数双眼睛在背后紧紧盯着我们,倘若处置不慎,恐怕后患无穷。”
邓长川稍作思量,向柳寻衣问道:“钟离掌门的态度如何?”
“钟离掌门和庄夫人的态度十分明确,誓要替自己的女儿报仇雪耻。”柳寻衣勉为其难地答道,“钟离掌门说……为报此仇,他不惜冒着崆峒灭门之险。”
洛天瑾冷哼一声,径自走到窗边,目光复杂地望着堂外的荀再山等人,幽幽地说道:“在自己家中被人堵的不敢踏出房门,是我洛天瑾有生以来最丢脸的一次。”
“府主……”
“钟离掌门的态度,你们已经听到。”洛天瑾头也不回地打断道,“人家应邀而来,本是府中贵客,却没想到在我们的地盘遭受奇耻大辱。我们身为东家难辞其咎,错便是错,由不得我们不认。更何况,我曾有言在先,定要揪出淫贼,除之而后快。现在又岂能因为淫贼是我儿子便食言自肥?”
“瑾哥,你真的这么狠心?”凌潇潇难以置信地望着洛天瑾的背影,几乎悲痛欲绝,“虎毒不食子啊……”
“把逆子主动交给崆峒派,钟离掌门未必会杀他。”洛天瑾的声音平淡如水,不含一丝感情,“若我们蓄意包庇,贤王府势必名声扫地,甚至沦为众矢之的。”
“咳咳!休看钟离木此人平日玩世不恭,放荡不羁,实则他可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当堂中一片犹豫不决时,一道苍老的声音陡然自门外传来。紧接着,在许衡的指引下,面色凝重的清风快步踏入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