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柳门主毕竟是惊门之主,你这样做……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住口!”廖川话音未落,黄玉郎陡然脸色一沉,斥道,“这里何时轮到你说话?”
说罢,黄玉郎将凌厉的目光直直地投向面露踌躇的柳寻衣,一字一句地说道:“柳寻衣,休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等一下!”
突然,洛凝语的声音自人群外传来。紧接着,她和林方大火急火燎地推开众人,挤到近前。
“小姐?”黄玉郎一愣,狐疑道,“你怎么来了?”
“黄六叔,你为何刁难柳寻衣?”洛凝语不答反问,语气甚是生硬。
黄玉郎眉心一皱,不悦道:“不是刁难,只是奉命办事。”
“黄六叔,休怪我出言不逊。”洛凝语愤愤不平地说道,“爹让你肃清内奸,是为贤王府弟子能亲如一家,手足情深。而不是让你把府里搞的乌烟瘴气,鸡犬不宁。你今天审这个、明天审那个,如山铁证未见一则,可含冤而死的弟子却与日递增。而今,你竟然把矛头对准柳寻衣,你可知他是爹最器重的人?爹已有意擢升他为黑执扇,执掌下三门,你却偏偏找他的麻烦,究竟是什么意思?”
见黄玉郎的脸色愈发阴沉,林方大赶忙拽住洛凝语的胳膊,低声道:“凝语,少说两句……”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洛凝语猛地甩开林方大的手,直言道,“狄陌有罪,死不足惜。但我们不该因为一个叛徒,而将府中所有人皆视为奸细。本末倒置,因小失大,再这样查下去,贤王府非大乱不可!”
黄玉郎别有深意地望着怒不可遏的洛凝语,转而又看向满眼感激的柳寻衣,恍然大悟道:“说来说去,小姐是想保住柳寻衣……”
“是!”洛凝语直言不讳,“你想查他,便先查我!”
言尽于此,洛凝语不顾林方大等人的劝阻,快步冲到柳寻衣身前,张开双臂将其死死护住。
“凝语……”
柳寻衣望着面前单薄而坚定的背影,感激之情无语言表。
“这件事根本是爹的错,我绝不会让他一错再错。”洛凝语头也不回地安抚道,“你放心!有我在,今天谁也不敢动你一根头发。”
“小姐,别让我为难!”黄玉郎愠怒道。
“黄六叔想对付柳寻衣,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洛凝语态度坚决,寸步不让。
黄玉郎心中纠结,将目光投向柳寻衣,沉声道:“柳寻衣,男子汉大丈夫应该顶天立地,敢作敢当。如果你真的问心无愧,便不要躲在小姐身后当缩头乌龟。”
“黄六叔,你休要逼他……”
洛凝语话未说完,柳寻衣的手突然搭在她的肩头,轻声道:“凝语,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六爷是奉命办事,你我身为贤王府的人,谁也不能漠视规矩。我自问没做过对不起府主的事,相信六爷一定会还我清白。”
“可是……”
“不必担心!”
不等洛凝语再劝,柳寻衣已将其轻轻推开。主动卸下自己的宝剑,在众人复杂而无奈的目光下,任由黑衣弟子上前将他五花大绑。
“算你识相!”黄玉郎冷哼道,“带走!”
“等等!”洛凝语娇喝道,“我现在去向爹求情,让他出面终止这场闹剧。在此之前,黄六叔绝不能向柳寻衣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