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颜无极道,“云追月曾派人前往洛阳,拼死救出绝情谷的人。如我所料不错,云追月与绝情谷主……似乎有千丝万缕的关联。如此想来,与隋将军刚刚那番言论,倒是不谋而合。”
“无论如何,我们对云追月要且用且防。”隋佐狞笑道,“如果他能当上武林盟主,并且遵照事先的约定行事,那我们可以暂缓动兵,也算给他一次‘表忠心’的机会。可一旦他在武林大会上铩羽,之前的一切承诺都将是一纸空谈。到时,我们依旧要仰仗自己的兵马。无论如何,我们要做万全准备,以防不测。绝不能让云追月反客为主,牵着我们的鼻子走。这场结盟,他只是‘从’,我们才是‘主’。”
颜无极面露难色,迟疑道:“可老夫刚刚已经答应云追月,他定会派人密切监视华山四周的一举一动,任何风吹草动只怕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此一节,颜老不必担心。”隋佐神秘一笑,讳莫如深地说道,“华山四周不会出现一兵一卒,任他如何监视,断不会察觉丝毫端倪。”
“哦?”颜无极面露惊奇,“此言怎讲?”
“兵贵神速,岂能慢慢吞吞?实不相瞒,三万大军早在一个月前便已安排妥当。只待我一声令下,顷刻间便能攻上华山,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安排妥当?”颜无极环顾着茫茫荒野,诧异道,“你的兵马埋伏在哪儿?为何我丝毫没有察觉?”
“大宋兵马虽然孱弱,但汉人的兵书却是颇为精妙。”隋佐坏笑道,“《孙子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因此,我的兵马此刻正蛰伏在最危险的地方。”
“最危险的地方?”颜无极眼珠一转,狐疑道,“何处?”
隋佐伸手朝北方一指,奸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华山镇?”颜无极似乎有些开窍,“你的意思是,三万大军都被你埋伏在华山镇?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隋佐得意道,“我的兵马如今就在华山镇待命,就在那些汉人的眼皮子底下。每日与他们朝夕相处,摩肩接踵。只可惜,这些汉人有眼无珠,辨别不出罢了。”
“什么意思?”
“为免引起怀疑,早在数月之前,我便已派兵分批混入华山镇,并将镇中的百姓秘密俘获,留下妇孺老幼,同时让我的将士乔装成青壮镇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什么?”颜无极茅塞顿开,登时大惊失色,“你的意思是……眼下华山镇的百姓,都是你暗中设下的兵马?”
“岂止百姓?还有不少兵马乔装成江湖游侠,商贩僧侣,甚至是乞丐。就连沈东善招募修筑论剑台的工匠中,也有不少是我的人。零零散散,总算将三万将士神不知鬼不觉地渗入华山。现在,我只要一声令下,他们瞬间便可化民为兵,揭竿而起。”隋佐正色道,“颜老,我这招瞒天过海之计,用的如何?”
“高明!实在高明!佩服!老夫佩服!”
直至此刻,颜无极终于明白,蒙古大汗为何会让隋佐担任京北大营的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