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恕宵儿愚昧,我实在不明白宫主的用意。”董宵儿按捺不住内心的费解,插话道,“故意败给龙象山,对我们究竟有什么好处?若我们一败再败,只怕会被天下人耻笑,说我们玉龙宫浪得虚名,全是废物……”
“嗯?”
任无涯眼神一寒,董宵儿登时脸色大变,赶忙下跪赔罪:“宵儿的意思是……”
“不必解释!”任无涯冷笑道,“你的心思老夫知道,但你可知老夫的心思?”
“请宫主明示!”
“本届武林大会,盟主之位与我玉龙宫无缘,对否?”
“对。”
“今日,即便你们拼尽全力,也是为洛天瑾做嫁衣,对否?”
“话虽如此,可……”
“不急!”任无涯打断道,“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们和龙象山拼个两败俱伤,上上下下全都苟延残喘,奄奄一息,一旦有人趁机图谋不轨,在人生地不熟的华山,我们或许连性命都保不住。”
董宵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迟疑道:“原来宫主是想保存实力,以备不时之需。可我们毕竟和洛天瑾有言在先,如今出尔反尔,万一不能帮他坐上武林盟主的位子,岂不是腹背受敌?”
“保存实力,只是其一。”任无涯幽幽地说道,“其二,试探洛天瑾的真心。若他真心相待,老夫自会拼尽全力助他一臂之力。若他虚情假意,我们已是腹背受敌,又何必等到武林大会之后?”
“真心?”董宵儿一知半解,“难道洛天瑾表现的诚意还不够?”
“表面功夫已经足够,但‘真金白银’又有多少?洛天瑾天生一张好嘴,没人能分清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任无涯道,“因此老夫仍要试探。”
“如何试探?”
“最好的试金石,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言至于此,任无涯将高深莫测的目光投向远处神思恍惚的柳寻衣,别有深意地笑道,“试一试柳寻衣是不是真心投效,便知洛天瑾是不是真心结交。”
“宫主的意思是……”
“去吧!”
任无涯颇为不耐地催促一声,呼延霸拎起阴森恐怖,寒光迸射的鬼头大刀,大步流星地朝论剑台走去。
“等等!”
未等呼延霸与唐轩交手,云追月突然打断道:“换司无道上场。”
“什么?”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哗然。
徐清年难以置信地望着云追月,提醒道:“云圣主,唐轩尚未落败,一旦离场将视为认输……”
“认输便认输。”云追月满不在乎地回道,“他不是呼延霸的对手,逞强只有死路一条。”
说罢,云追月朝面色阴晴不定的唐轩挥了挥手,未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