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介怀,他们不仅是你的前辈,更是贤王府自家人。面对自家人,无需遮遮掩掩,躲躲藏藏。”洛天瑾颇为洒脱地笑道。
“是。”柳寻衣对今夜的见面感到愈发糊涂,但洛天瑾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柳寻衣虽心中好奇,却不敢冒然追问。
“今天下午的事,你可知道?”谢玄突然开口,“府主与金复羽、云追月在第二轮抽签出战,云追月运气好抽中‘晋’签,府主与金复羽一争高下。”
“已有耳闻。”柳寻衣点头道,“听说秦兄也立了一功。”
“是一记大功。”雁不归纠正道,“秦苦替府主助阵,迎战秦天九,非但大获全胜,而且还取了秦天九的老命。”
“什么?”柳寻衣暗吃一惊,眼神变的有些古怪。
“怎么?”江一苇面露狐疑,“秦苦杀了秦天九,可有不妥?为何你的反应如此奇怪?”
“有吗?”柳寻衣强颜欢笑,搪塞道,“我只是惊讶大名鼎鼎的‘跛刀客’,竟会死在秦苦手中。”
“是‘不会’死在秦苦手中?还是‘不该’死在秦苦手中?”
谢玄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问道:“柳寻衣,其实你早就知道秦苦出自河西秦氏,是不是?”
柳寻衣的心里“咯噔”一沉,暗道一声“不妙”。在洛天瑾审视的目光下,他不敢撒谎,只能硬着头皮承认道:“是。”
“既然知道,为何不说?”江一苇趁势追问,气势逼人。
“我……”柳寻衣面露踌躇,吞吞吐吐地解释道,“我是出于朋友义气,毕竟秦苦不愿让太多人知道他的私事,因此我才缄口不言。”
“即便将其招入贤王府,仍对他的出身来历只字不提?”谢玄愠怒道,“柳寻衣,你可真够讲义气的!”
“我……”
柳寻衣欲言又止,俯首认错。
其实,他并非哑口无言,只是不想过多解释。因为早在招秦苦入府前,柳寻衣曾旁敲侧击地告诫过洛天瑾,而洛天瑾全然不在乎秦苦是否有仇家,方才最终促成此事。
“其实,我们与河西秦氏早在‘玄水下卷’之争中,便已经势不两立。万幸秦苦非但没有变成贤王府的仇敌,反而在关键时刻站出来帮府主扫清阻碍,如此想来,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慕容白圆场道,“有道是‘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秦苦的加入,无疑为贤王府增添一员猛将。”
“慕容白,你此言似乎是替柳寻衣推脱?”江一苇不满道,“一味地纵容,只会令其变本加厉,越来越没规矩。”
“可是……”
“够了!”
洛天瑾语气一沉,令争论不休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见洛天瑾的脸色愈发难看,雁不归赶忙斟茶倒水,送到他手中。
喘息片刻,洛天瑾缓缓开口道:“秦苦信任柳寻衣,才会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他。而寻衣恪守道义,替朋友保密,又何错之有?此事,寻衣无错,错在你们后知后觉,事后反而怪罪于人。”
“府主息怒,我等知错!”谢玄担心洛天瑾气大伤身,赶忙带头领罪。
“此事已过,日后任何人不许再提。”
“遵命。”
洛天瑾话锋一转,又道:“今日下午,我与金复羽一场大战,打的好生痛快。呵呵……我已经许久没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