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芷柔不假思索地举手起誓,以铭心志。此举,令众人再度暗吃一惊。
“那……”
“天色尚早,你再去睡会儿吧!”
“那……好吧!”
不知为何?云剑萍未再坚持己见,而是轻轻点头允诺。她再度望了一眼神色从容的吴双,而后依依不舍地走向后堂。
“既然云姑娘无碍,在下也该告辞了。”
“等等!”
萧芷柔愠怒的声音陡然响起:“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你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
“呵!”
吴双轻笑一声,不知是嘲弄还是不屑,蓦然转身,朝萧芷柔露出一个魅邪的微笑,戏谑道:“怎么?莫非萧谷主想留我吃饭不成?”
“大胆……”
萧芷柔挥手打断风无信的喝斥,一双美目波澜不惊,静静地凝视着吴双,幽幽问道:“你与云剑萍是何关系?”
“什么意思?”吴双眉头一挑,眼珠一转,嬉皮笑脸地反问道,“不知萧谷主想从我嘴里听到什么答案?”
“我要听实话。”
“实话?”吴双佯装恍然大悟,而后沉吟片刻,煞有介事地说道,“男未婚、女未嫁,郎有情、妾有意。我长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她生的国色天香,貌美如花。至于我二人的关系……嘿嘿,难道萧谷主还看不出来吗?”
此言一出,萧芷柔的眼中骤然闪过一道古怪的精光,沉寂许久,方才缓缓开口道:“你的意思是……你与云剑萍是两情相悦?”
“哈哈……‘两情相悦’总比‘奸夫**’好听些。”吴双揶揄道,“一看萧谷主便是过来人,这层窗户纸又何必捅破?”
“你是哪里人士?父母是谁?师承何人?”萧芷柔审视着吴双,炮语连珠似的问道,“你与云剑萍如何相识?又是如何两情相悦?是她钟情于你,还是你纠缠于她?”
吴双眉头一皱,调侃道:“莫非萧谷主在创立绝情谷之前做过媒婆不成?打听这么多……难道想替我向龙象山提亲?”
“看你年轻有为,一表人才。若真是门当户对,两情相悦,替你提亲又有何不可?”萧芷柔淡然一笑,可不等吴双作答,她却眼神骤变,语气冰冷地说道,“可你若是喜欢四处沾花惹草,玩弄感情的登徒浪子、好色之徒,我便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萧芷柔的最后一句话说的极狠,并且语气坚定,不容置疑,俨然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威胁。
萧芷柔在“温雅”与“杀机”之间迅速转换,令吴双脸上的戏谑之意渐渐收敛几分,凝声道:“萧谷主与云剑萍是何关系?”
似是感受到吴双态度上的变化,萧芷柔眼中的杀意瞬间消失殆尽,转眼恢复以往的从容淡然,反问道:“怎么?你怕了?”
“最毒妇人心,尤其是像萧谷主这样的美妇人。”吴双似笑非笑地说道,“武功高深莫测,又曾为情所伤,认为天下的男人都是始乱终弃、朝秦暮楚的负心人,都该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在你面前,试问又有几个男人不怕?”
“你说什么?”萧芷柔心生愠怒,语气一冷。
“我说什么萧谷主心知肚明。”吴双别有深意地说道,“我师父说过,有些伤在身上,有些伤在心里。虽然位置不同,但相同的是它们留下的痛苦,都会呈现在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之中。并且伤势越重,持续越久。外伤不如内伤,内伤不如心伤,心伤不如情伤。外伤日日削,内伤月月削,心伤年年削,至于被情所伤……往往是一生一世,并且痛楚不会削减,反而愈发刻骨铭心。以往我对此颇有怀疑,但今日见到萧谷主……已是深信不疑。”
吴双的一席话,令萧芷柔怒气顿消,心中油生出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
“你走吧!”
“告辞!”
没有一丝犹豫,吴双转身而去,迅速消失在萧芷柔的视线中。
离开绝情谷别苑,吴双未做停留,在阴冷刺骨的夜风中,迎着淅淅沥沥的秋雨,直奔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