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洛天瑾忙道,“夫人蕙质兰心,知书达理,岂是那种不通情理的刁蛮女子。”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愿对我坦诚相待?”凌潇潇眼中含泪,哀怨道,“见你遇事一直憋在心里,可知我有多难受?瑾哥,你我同床共枕几十年,我不敢奢求替你排忧解难,但愿听你倾诉心声,寥解心中苦闷,也算尽我做娘子的一份责任。”
“夫人此言,令我羞愧至极。”见凌潇潇梨花带雨,言出肺腑,洛天瑾不禁心生感动,伸手轻抚着她的面庞,含笑道,“此生能得夫人相伴,我洛天瑾死而无憾。”
见二人浓情蜜意,你侬我侬,谢玄难免有些多余,故而轻咳两声,主动请命:“府主、夫人,谢某先行告退……”
“不必!”洛天瑾打断道,“我与滕柔的事夫人早已知晓,谢兄同样知情,因此你无需回避,正好帮我们一起琢磨琢磨。”
“是。”
“江一苇的死……或有蹊跷。”洛天瑾开门见山,“不瞒夫人,我认为江一苇的死以及李甲的失踪,或是有人在暗中捣鬼。”
凌潇潇心中大惊,黛眉微蹙,反问道:“瑾哥何出此言?”
“因为桃花婆婆今日反应,不同寻常。”洛天瑾思忖道,“她可是天下第一神医,岂能误诊?李甲辨不清江一苇的伤势,或许并不奇怪。但桃花婆婆怎么可能也辨不清江一苇的状况?昨天下午,她分明胸有成竹地告诉过我,江一苇性命无虞,苏醒只在朝夕之间。如此信誓旦旦的承诺,岂能是信口雌黄?”
“可她刚刚说过,无缘无故的暴毙也是医者常见的情况,因此……”
“不对!”洛天瑾若有所思地摇头道,“如果江一苇的死真无可疑,桃花婆婆不会含糊其辞,说出这些模棱两可的话来搪塞我。”
谢玄沉吟道:“府主的意思是……”
“桃花婆婆刚才的一席话,分明是在暗示我,江一苇……其实是死于非命。”洛天瑾幽幽地说道,“或许,她已查出江一苇的真正死因,但碍于某种顾忌,因而不愿对我实话实说。”
“这……”
此刻,凌潇潇思绪万千,神情莫名,似是难以置信,又好似惶惶不安,踌躇道:“瑾哥打算怎么办?”
“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李甲。”洛天瑾一字一句地说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怀疑,李甲与江一苇的死……有莫大的关联。”
“瑾哥,江一苇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凌潇潇内心五味陈杂,追问道,“为何让你念念不忘?”
“谢玄,派人将柳寻衣找来。”
洛天瑾似乎仍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故而对凌潇潇的困惑充耳不闻,径自下令道:“这件事,我要交给他去查。”
“是。”
“瑾哥……”
“夫人!”未等凌潇潇再度开口,洛天瑾忽然面色一缓,柔声道,“蛋羹凉了,可否为我热一热?”
“当……当然。”凌潇潇匆忙应答,“我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