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秦苦的调侃,柳寻衣也不反驳,只是淡淡一笑,借此掩饰内心的烦忧。
“寻衣,我……能否问你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不知为何?秦苦的语气渐渐变的有些紧张。
“什么问题?”
“也许我不该问,但……”
“但我们是朋友、是知己、是兄弟。”柳寻衣接话道,“你我之间,但说无妨!”
闻言,秦苦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极不自然的笑容,踌躇道:“其实我想问……你真的出自江陵樊虎门?”
只此一言,柳寻衣登时心头一紧,千思万绪自脑中一闪而过。
“秦兄为何这么问?”柳寻衣不动声色地反问道。
“我……我……”秦苦含糊其辞,一个‘我’字支支吾吾半晌也未能说出下文。
柳寻衣也不追问,只用深邃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秦苦,似乎要洞穿他的内心。
“其实我……”秦苦刻意避开柳寻衣的目光,吞吞吐吐道,“其实我曾与江陵樊虎门打过交道,而且和樊虎门的门主赵通……一起喝过酒……”
秦苦此言如锋刀利剑,似暴雨狂风,令柳寻衣的心脏瞬间漏跳一拍,震惊之情无语言表,骇然之意袭遍全身。
即便如此,柳寻衣表面上仍安之若素,平淡如水,令人看不出半点波澜。
“可是,我并未在樊虎门见过你,而且赵通也从未提起过你……”
秦苦的一字一句,宛若一记记重锤狠狠敲在柳寻衣的心底。
“是吗?”
然而,面对秦苦的质疑,柳寻衣却诡谲一笑,讳莫如深道:“昔日的樊虎门在江陵一带颇有声势,麾下弟子众多,秦兄没见过我并不稀奇,因为我对秦兄……同样毫无印象。”
柳寻衣此言,多少有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意味。
秦苦稍稍一愣,与柳寻衣对视许久,忽然面露憨笑,挠头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嘿嘿……”
见状,柳寻衣不禁暗松一口气。透过秦苦的反应,他已在心中笃定,秦苦刚刚所言纯粹是信口开河,他根本没和樊虎门打过交道。
但令柳寻衣费解的是,无缘无故,秦苦为何要撒谎试探自己?
“秦兄,你……”
“寻衣,我再问你。”秦苦话锋一转,又问道,“你在府中……可否得罪过什么人?”
“这……从何说起?”此刻,柳寻衣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错愕地望着煞有介事的秦苦,“秦兄,你究竟想问什么?”
“有件事……我犹豫许久,但思来想去,还是应该告诉你。”
“何事?”
“当日我突然离开天香楼的原因。”秦苦开门见山,“其实,并非我无故失踪,而是……有人找我。”
“有人找你?”柳寻衣完全听不懂秦苦的意思,只觉他前言不搭后语,说的尽是莫名其妙的话,“此话怎讲?我为何越听越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