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段天鸿心中忐忑,但表面上仍强做镇定,“竟敢在洛阳城拦路抢劫,可知这里是北贤王的地盘?”
“废话!”为首的汉子不屑道,“洛阳城如何?北贤王又如何?老子抢的就是北贤王的地盘!”
说罢,几名大汉将刀一横,一字排开,快步朝马车走来。
“快,掉头回去!”
然而,未等段天鸿仓促下令,马车后陡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又有七八个汉子手拎着钢刀大步流星地朝马车杀来。
一前一后,在狭窄的街道上对段天鸿的马车形成夹击之势。
“快,冲出去!”随从惊慌失措,尖叫连连。
此时,感受到死亡威胁的车夫彻底乱了方寸,不顾一切地抽动马鞭,马儿吃痛,嘶吼着向前冲去。
迎面而来的几名汉子大吃一惊,赶忙向街道两侧闪避,堪堪避开被马车碾压的噩运。
十米开外,马儿纵身一跃,欲跨过阻碍,无奈车厢笨重,车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撞向独轮车。
“啊……”
“砰!”
伴随着一声满含惊恐的惨叫,车厢与独轮车迎面相撞,登时冲天而起,四分五裂,车上的三人被无情甩出,重重地砸落在地上。
一时间,伤筋断骨,哀嚎不止,三人分散在街道前后,皆伤势不轻。
十几名虎视眈眈的汉子未给他们留喘息之机,如饿狼扑食般迅速逼至近前,先将距离最近的车夫乱刀砍死,而后又杀气腾腾地奔向随从与段天鸿。
“堡主……快走……”
强忍着断骨之痛,随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朝十几名汉子走去,同时张开双臂,欲拦下他们的去路。
“噗!”
未有一丝迟疑,随从被一刀刺穿小腹。霎时间,血流如注,顺着锋利的刀刃汩汩外冒,滴滴答答,流淌一地。
皎洁的月光下,血红的刀锋映射出幽幽寒光,妖艳而邪魅。
见状,段天鸿不禁心头一紧,难以抑制的恐惧瞬间袭遍全身,令其手脚发麻,全身颤抖,连滚带爬地朝街道尽头逃去。
“哪里跑?”
须臾间,十几名汉子杀至身后,其中一人不假思索地挥出一刀,登时将抱头鼠窜的段天鸿砍翻在地,在其背上留下一道长约一尺,深可见骨的伤口。
皮肉外翻,鲜血四溢,瞬间浸透他的衣袍,同时令其精神迅速萎靡。
“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杀我?”
身负重伤,段天鸿仍凭借本能的求生欲,咬牙坚持着向前爬行。
一寸、两寸、三寸……一尺、两尺、三尺……
十根手指磨的血肉模糊,沿途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虽然明知道自己不可能逃过这些人的魔掌,但段天鸿仍不肯放弃,一寸一寸地向前挪动。
“为何杀你?因为你不知死活!”为首的汉子讥笑道,“别人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偏偏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三更半夜在街上游荡,不杀你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