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不要为难寻衣,他是无辜的!”
一见洛天瑾,洛凝语不由的心中一沉,赶忙迎上前去,看似解释,实则阻拦。
“若是问心无愧,又何必急着离开?”洛天瑾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色复杂的柳寻衣,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的人,纵使逃到天涯海角,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不!”洛凝语神情一慌,主动替柳寻衣解围,“寻衣从未想过离开,是我逼他走,一切都是女儿的主意。爹休怪寻衣……”
望着心急如焚,语无伦次的洛凝语的背影,柳寻衣心中五味陈杂,艰难开口道:“凝语,不要再说了……”
“寻衣,你快走!”
未等柳寻衣将话说完,洛凝语突然张开双臂,死死拦住洛天瑾的去路,同时头也不回地向柳寻衣催促道:“我替你挡着,你先走!”
“放肆!”
洛天瑾脸色一沉,眉宇间涌现出一抹浓浓的不满,斥责道:“语儿,因为一个外人,你竟敢忤逆爹的意思?今天,我偏不让他走!”
说罢,洛天瑾不再理会洛凝语的苦苦哀求,径自朝前走去。
“爹,你不要逼女儿!”
洛凝语绝望的声音陡然响起,与此同时,她迅速取下头上的金钗,用锋利无比的钗头,死死抵住自己白皙细嫩的脖颈,一副不畏生死的倔强模样。
“语儿!”
“凝语!”
洛天瑾和柳寻衣大惊失色,异口同声地呼喊道:“你千万不要乱来!”
“爹,今日你若不肯放寻衣离去,女儿……便死在你面前!”洛凝语泪流满面,但语气十分坚决,说话的功夫,金钗已刺破她的肌肤,渗出一丝殷红的鲜血。
这一幕,洛天瑾看在眼里,疼在心中。既悲愤又无奈,一时间进退两难,好生憋屈。
“语儿,你怎敢威胁爹?”
“爹,是女儿不孝!”洛凝语泣道,“只要你肯放寻衣一马,女儿听凭发落。如果今天一定要有人死,女儿愿一命换一命!”
“凝语……”
洛凝语的字字句句,无不饱含对柳寻衣的一片深情,令柳寻衣肝肠寸断,心里说不出的羞愧。
“柳寻衣,看看你做的好事?”
洛天瑾担心洛凝语一时冲动,因此不敢再向前一步,而是用手怒指着眼圈通红的柳寻衣,沉声道:“我仍是那句话,如果你问心无愧,何必急着离开?”
“爹……”
“凝语!”
柳寻衣猛然打断洛凝语的哀求,快步上前,先将洛凝语手中的金钗夺下,而后在她绝望的目光中走到洛天瑾身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正色道:“府主,我跟你回去!”
望着神情凝重的柳寻衣,洛天瑾沉默良久,最终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眼底深处闪过一抹难以名状的复杂意味。
远处的屋脊上,秦卫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当他看到柳寻衣跟随洛天瑾回去时,脸上不禁涌现出一抹愤懑之情,双手下意识地将房顶的砖瓦捏的粉碎。
正午将至,不明真相的贤王府弟子已在中堂前等候近两个时辰。众人从交头接耳,叽叽喳喳,到左右顾盼,彼此沉默,俨然已等的有些倦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