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洛天瑾后撤一步,洒脱道:“闲言少叙,你我切磋几招!”
“恭敬不如从命!”
柳寻衣也不想沉浸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故而欣然允诺。
“出招吧!”
“得罪了!”
在洛天瑾的挑衅下,柳寻衣眼神一正,同时脚下一动,身如疾风般朝洛天瑾掠去,左手成拳,直取他的面门。
“来的好!”
洛天瑾高声赞叹,同时身形一侧,堪堪避开柳寻衣的拳头,而后右手成爪,牢牢抓住他的肩头,欲将柳寻衣拽离地面。
柳寻衣岂肯示弱?身体顺着洛天瑾的力道向上一冲,紧接着腰马一转,身体横于半空,同时双脚快若闪电般向前连翻踢出,逼得洛天瑾不得不放弃钳制柳寻衣,双手迅速拍打着延绵不绝的鞭腿,一边抵消柳寻衣的攻势,一边伺机寻找他的破绽。
“好俊的腿法,哪里学的?”
只此一言,柳寻衣登时心中一沉,以为洛天瑾又在借机试探自己,担心被他看出端倪,因此战意全无,动作亦情不自禁地变的迟缓。
正是一错神的功夫,洛天瑾见缝插针,找出柳寻衣的空门,一招藏龙出洞,右臂自柳寻衣双腿间的空隙穿过,紧接着向后一摆,一记重拳狠狠砸在柳寻衣的后腰,登时将其震飞数米之外。
见自己竟然轻易得手,洛天瑾不禁一愣,眼中涌出一抹担忧之意。
虽是一记重拳,但万幸二人皆未施展内力,因此柳寻衣只受些皮肉之苦,无伤大雅。
单手撑地,飞身而起,柳寻衣一边扭动着又麻又痛的腰肢,一边暗暗庆幸洛天瑾没有发现端倪。
“我教过你,与人交手时最忌讳心浮气躁,更何况心不在焉?”见柳寻衣并无大碍,洛天瑾暗松一口气,转而脸色一沉,教诲道,“寻衣,你刚刚在想什么?”
“我……”柳寻衣心生唐突,连忙敷衍,“我以为师父一心防守,未曾料到……”
“糊涂!攻防转换只在一念之间,就连扎马练桩的孩童都知道这个道理,你身为一流高手,岂能犯下如此幼稚可笑的错误?”
“徒儿知错,望师父责罚!”柳寻衣不敢顶嘴,赶忙拱手赔罪。
见柳寻衣一副诚惶诚恐的紧张模样,洛天瑾难免心生不忍,从而语气一缓,迟疑道:“寻衣,可否因为上午的事而郁结难舒?”
“这……”
见洛天瑾主动给自己台阶下,柳寻衣不禁心中窃喜,却又不敢表现的太过张扬,故而唯唯诺诺道:“让师父见笑了。”
“岂止见笑,简直笑掉大牙!”洛天瑾故作不悦,“大丈夫顶天立地,便要能屈能伸,拿得起放得下,最忌讳多愁善感,优柔寡断。欲成大事,首要胸襟开阔,绝不能像小女儿一般心事重重,翻来覆去。今日之事已经过去,你又何必唯诺不前?”
“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罢了!”洛天瑾摆手道,“既然你心有郁结,今夜不宜动武,以免走火入魔。”
说罢,洛天瑾招呼柳寻衣一同到石桌旁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