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节,你无需担心。”赵元搪塞道,“自有人替我们解决。”
“侯爷说的是凌潇潇?”一提起凌潇潇,柳寻衣的心里便抑制不住地火冒三丈,“此人卑鄙歹毒,断不可信。侯爷有所不知,前日她骗我去许州刺杀云剑萍,险些害我丢了性命……”
“正因为她卑鄙歹毒,才更能为我所用。”赵元似乎对许州之事漠不关心,兴趣缺缺地摆手道,“寻衣,无论你对凌潇潇心存多大仇怨,眼下都要暂时忍耐,因为她是我们成事的关键。如今,没有什么比除掉洛天瑾更重要!因此,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
“不行!”柳寻衣硬着头皮顶撞道,“此事若不说清,我心里始终不踏实。恕属下冒昧,敢请侯爷明示!”
“你……”
望着态度坚定的柳寻衣,赵元本欲动怒,但又想到眼下的场合,不禁叹息一声,妥协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向我保证,绝不插手此事。”
赵元越是郑重其事,柳寻衣的心里就越不安,凝声道:“我发誓不干涉凌潇潇行事。”
“那好吧!”赵元拗不过柳寻衣的坚持,缓缓点头道,“腊月初七当晚,凌潇潇会设法在众宾客的饭菜中投下蒙汗药。到时,众人酣睡不起,自然无人跳出来碍事。”
“这……”
“虽然凌潇潇在洛天瑾的心里已经失宠,但她毕竟是贤王府的女主人,因此想在饭菜中动些手脚,自是易如反掌。”赵元不顾柳寻衣的反应,径自说道,“此事本侯早已和凌潇潇商议妥当,你不必费心。”
“凌潇潇狡猾阴毒,侯爷与她联手,定要万分小心。”柳寻衣心不在焉地轻轻点头,又道,“即便如此,当夜难保不会有漏网之鱼。至少,谢玄、邓长川、黄玉郎这些人都是久经江湖的老手,万一他们……”
“欲成大事,必有风险。唯唯诺诺,只会自乱阵脚。”赵元打断道,“当夜,本侯不仅有凌潇潇暗中相助,更有十大少保和三百金刀校尉坐镇,难道还会惧怕一个小小的洛天瑾?寻衣,你出身天机阁,应该对你的同袍有信心,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是。”
面对柳寻衣的忧心忡忡,赵元眉头一挑,又道:“还有一事,你或许不知。”
“何事?”
“当日你私放洵溱一事,各种流言蜚语早已随风传至千里之外的临安城。”赵元叹道,“如今,朝中已有不少人对你议论纷纷……”
“什么?”
柳寻衣心中大惊,虽然他知道私放洵溱必会引来非议,却万没想到此事竟会传的这么快,甚至远在临安的朝堂上,都有人议论自己的过失。
直至此刻,柳寻衣终于明白大宋日渐衰亡的根本原因,朝上的大臣们不知忧国忧民,却整日惦记着排除异己,耍权谋、施手段。如此一来,朝堂内斗不休,真正的忠臣良将又岂有立足之地?
“不过你放心,丞相已替你将此事压下,皇上暂不会相信那些胡言乱语。”赵元话里有话地说道,“不过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仍需你亲力亲为,用事实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寻衣,你明不明白本侯的意思?”
柳寻衣心中凄楚,缓缓点头:“属下明白!”
“只要你助我除掉洛天瑾,便是平叛的第一大功臣。到时,任何谣言都将不攻自破,更无法动摇你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赵元鼓励道,“只要得到皇上的赏识,你的前程必将无可限量。”
“是。”
“从现在到腊月初七,洛阳城内的一切行动由你安排。如我所料不错,洛天瑾必会派人暗中监视我的去向,因此为掩人耳目,仇寒会假扮本侯,率大队人马南下,直至临安。与此同时,秦卫将秘密潜回洛阳城,依照你们昔日联络的暗号随时接应。无论你需要任何帮助,尽管开口,本侯一定竭力而为。”赵元恳切道,“切记,万事小心。”
“谨遵侯爷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