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谢玄把话说完,凌潇潇猛然扬手,打了他一记狠狠的耳光。
“少在我面前兜圈子!”凌潇潇沉声道,“他若顾念夫妻情分,又岂会生出‘休妻弃子’的无耻念头?”
“这……夫人,府主何时说过休妻弃子?根本是无稽之谈!”
“混账!”凌潇潇眼神一寒,“我亲耳听到,岂能有假?谢玄啊谢玄,我本以为你是老实人,万万想不到时至今日,你仍想替洛天瑾撒谎骗我。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夫人若能杀我泄愤,谢玄愿用自己的性命换府主一命!”
“你本该和洛天瑾一起死!”凌潇潇深吸一口气,似是舒缓内心的情绪,又道,“但我听说,当府主决意杀我的时候,是你三番五次地耐心劝谏,让府主念在与我多年的夫妻情分上,给彼此留下一些体面,是不是?”
“府主乾坤独断,他若真想杀夫人,在下纵使说破嘴皮也休想阻拦。由此足见,府主他当时只是一时气愤……”
“你不必替洛天瑾开脱。我与他夫妻多年,他的性格我比你更清楚。他不杀我,并非不想杀,而是不敢杀。他怕杀了我无法向武当派交代,更无法面对天下人的非议。”
“夫人,此事……”
“洛天瑾大势已去,你还是想想自己的前程吧!”凌潇潇话锋一转,毫不理会谢玄的解释,“其实,我对你一向赏识,认为你谢玄识大体,顾大局,是府中最能成事的人。今夜过后,贤王府群龙无首,必乱无疑,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则是赵元和柳寻衣……”
“赵元有罪不假,可夫人……难道就没错吗?”谢玄悲哀道,“夫人口口声声指责府主忘恩负义,可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冷血无情?罢了!夫人想说什么,大可直言不讳,不必绕来绕去。”
“好!”凌潇潇神情一禀,正色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贤王府偌大基业,同样不能是一盘散沙。我虽是夫人,但毕竟是一介女流,不宜抛头露面。轩儿又一病不起,生死难测,因此……”
“因此什么?”
“因此我想扶你上位,执掌贤王府大局!”
“什么?”
凌潇潇此言,不仅令谢玄大惊失色,同时令垂垂将死的洛天瑾眼皮一抖。
“谢玄,只要你肯舍弃洛天瑾,与我同心同德。我愿效仿蜀中唐门,自己隐退幕后,由你做贤王府的府主,如何?”
谢玄从未想过凌潇潇竟会如此厚颜无耻,登时羞愤交加,气的浑身颤抖,难以置信道:“我从未想过,夫人的野心……竟如此可怕?恕谢某不识抬举,我宁死不叛府主,更不愿做你的傀儡……”
“今日的贤王府,不仅是洛天瑾的基业,同样是你的心血。难道你想眼睁睁地看着它毁于一旦?”凌潇潇道,“而且你并非傀儡。我虽是家主,但绝不会干涉你行事……”
“够了!”谢玄不耐道,“成王败寇,我与府主沦落至此亦是无话可说,只求一死!”
“你……”
“师父、师姐,这里有人活着。”
凌潇潇尚未开口,郑松仁的声音陡然自远处传来。循声而望,但见几名武当弟子合力抬着生死不明的慕容白、邓泉、雁不归走到近前。
“不归?”
凌潇潇大吃一惊,赶忙上前查探,待见雁不归气息未断,只是昏死,方才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浊气,并命人将她抬下去疗伤。
“师姐,他们只剩半条命。若不施救,必死无疑。”郑松仁朝慕容白和邓泉一指,问道,“我们如何处置?给他们一个痛快还是……”
“谢玄!”凌潇潇美目一转,计上心头,对谢玄说道,“我现在将他二人的生死交给你处置。”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