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湘尽量保持君子风度,不与秦苦逞口舌之争,故而沉声质问:“秦府主此言,莫非欺陆某不敢与你一决雌雄?”
“陆公子生的白白嫩嫩,不像我皮糙肉厚。”秦苦戏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陆庭湘,煞有介事道,“一旦交起手来,我怕别人说我恃强凌弱,五大三粗的屠户欺负一个舞文弄墨的秀才……”
“呔!”
见陆庭湘被秦苦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挑衅,陆遥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叫嚣道:“杀鸡焉用牛刀,对付你这种莽夫又何需公子亲自出手?不如由我先领教一下《秦家刀法》的厉害……”
“滚开!”
未等陆遥气势汹汹地冲至近前,秦苦猛地一挥刀锋,荡出一道凌厉气劲,登时将火冒三丈的陆遥高高掀飞,身体不受控制的于半空连翻数周,最后“砰”的一声砸落在一片桌椅狼藉之中。
“你算什么东西?”秦苦啐道,“有什么资格代表陆庭湘出手?”
“陆遥不够资格,那老夫呢?”
秦苦话音未落,司空竹忽然迈步而出,一双精光四射的老眼迸发出一股直插人心的寒意。
“你的资格确实够老,只不过……”秦苦故作为难模样,狐疑道,“你能代表江南陆府吗?你能左右陆庭湘的决定吗?如果可以,我就陪你过两招。如果不行,麻烦靠边站,别耽误大家的时间。看你两鬓斑白,俨然岁数不小,索性回家抱抱孙子、享享清福,何必学年轻人玩命出风头?更何况,我也不想被人戳脊梁骨,说我专挑老弱病残下手……”
无论是在江南陆府还是在中原武林,司空竹都是一位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何曾被人如此嘲讽奚落?
秦苦的大言不惭,令司空竹勃然大怒,涨红的额前暴起一条条青筋,足见其内心何其震怒?
“纵使秦罡在世,也不敢对老夫如此无礼!你一个羽翼未丰的小辈竟敢口出狂言,今日老夫若不狠狠教训你一顿,你永远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言罢,司空竹吐纳运功,一股延绵不绝的浑厚内力自丹田气海迅速涌向他的掌心。
“竹老!”
突然,陆庭湘的右手搭在司空竹的肩头,打断他运功的同时,亦令其暴怒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
“既然秦府主挑战的人是我,我自当却之不恭。”陆庭湘似笑非笑地说道,“更何况你是长辈,若与他交手,无论胜负皆不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