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忽烈连连点头,“你既有宏图大志,又有雷霆胆识,莫说做第二个汪德臣,纵使做第二个忽烈,又有何不可?”
“呼兰有自知之明,不敢僭越!”
“不必故作谦逊。”忽烈漫不经心地微微摆手,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教诲道,“你有野心是好事,胆识过人也是好事。但你要记住,汪古部只是茫茫草原中的一支部族,而草原也仅仅是天下的一隅而已。你可曾听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本王不知道在你心中汪总帅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或许你认为自己与他无异,因为你们同出自汪古部。但本王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汪总帅之才绝不限于在汪古部一枝独秀,更不限于一场摔跤,或是一场赛马。他的文韬武略足以纵横四海,睥睨天下。你不甘心在他麾下效命,是因为你坐井观天,夜郎自大,根本看不到他拿云握雾,转日回天的惊世才能。”
忽烈的一席话,不仅仅令呼兰振聋发聩,同样令汪德臣暗生感激。
坐在一旁的赵馨,看向忽烈的眼中不禁涌现出一丝惊愕与好奇。
她越来越看不懂,时而豪爽、时而阴狠、时而狡黠、时而真诚的忽烈,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王爷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呼兰沉吟道,“王爷说的对,我在汪古部没有敌手,不代表我是天下无敌。”
“你能有此领悟,本王甚是欣慰。”忽烈笑道,“只要你肯虚心向汪总帅多多求教,假以时日,定能成就一番功名大业,成为汪古部第二个名震天下的英雄。”
“虽然王爷说的是至理名言,但……在没有遇到比我更强的人之前,呼兰仍是呼兰。”
本以为呼兰大彻大悟,却不料他的心直口快依旧十分狂傲,令忽烈登时一愣,哭笑不得。
“不要给个梯子,你就往上爬!”汪德臣教训道,“王爷刚刚只是在鼓励你,休要不识好歹。论真才实学,远胜你的人比比皆是。”
“汪总帅为何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混账!”汪德臣虎目一瞪,沉声道,“十个呼兰绑在一起,也不是一个苏禾的对手。论不知天高地厚,你比嘎鲁那小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禾只是名气比我大一些……”
“咣啷!”
未等呼兰把话说完,汪德臣似是气急败坏,猛然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砸过去,欲出言训斥,却被忽烈先一步抢话:“与苏禾较量,你还不够资格。呼兰,如果你想让本王器重你,让天下人高看你,至少……先拿到这条羊腿才是。”
忽烈朝盘中的羊腿一指,揶揄道:“如果连一条羊腿都得不到,何以得天下?”
“好!这条羊腿我要定了!”
呼兰似乎被忽烈激出战意,猛然起身,气势汹汹地朝场中的汉子走去。
那汉子一见呼兰,竟连招呼都没敢打,逃也似的躲到场边。任由呼兰如何挑衅,他始终不敢再站出来。
“你们谁和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