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雷某之见,眼下的乱象根本不能强行化解,只能等它自行平息。”雷震突然插话。
“等它自行平息……什么意思?”
“很简单,尽快安排柳兄弟离开这里,让那些处心积虑的中原人竹篮打水一场空。只要他们找不到柳兄弟的下落,自觉无趣必然打道回府。如此一来,一切将恢复原状,乱象也将渐渐平息。”
“不错!”洪寺似乎十分赞同雷震的提议,连声附和,“大小姐命我们打探‘漠北第一快刀’苏禾的下落,如今洪某已查出眉目。柳兄弟可以前往漠北,一来寻找苏禾,二来暂避风头……”
言至于此,洪寺又担心洵溱和柳寻衣误会自己胆小怕事,于是匆匆补充道:“我们绝不是害怕被柳兄弟连累,只因那些中原人风头正劲,现在和他们硬碰硬难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实在不值得。更何况,上京四府的行事风格一向沉稳内敛,对中原武林的恩怨更是唯恐避之不及。我们能安安稳稳地扩张到今天,正因为从来不蹚浑水,以免破坏少秦王定下的“韬光养晦,厚积薄发”的训诫。”
“你们也是这般意思?”洵溱将讳莫如深的目光投向袁孝和严顺。
袁、严二人对视一眼,含糊其辞地答道:“回禀大小姐,我们以为上京四府无论做任何事,皆应以少秦王的大业为重。一切可能危及少秦王的隐患,皆应能避则避……”
“我早就说过,大家都是自己人,谁也不必藏着掖着。既然四位早有此意,大可直言不讳,又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面对袁孝四人的此唱彼和,洵溱不怒反笑,“你们不必开口‘少秦王的大事’、闭口‘少秦王的交代’,我知道你们对少秦王忠心耿耿,也知道你们今天说的每一句话皆出自公心。”
“大小姐明鉴……”
“别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洵溱玉手一挥,别有深意地说道,“你们是出于公心不假,可我也不是出于私情。说来说去,你们无非怀疑我自作主张,瞒着少秦王擅自动用上京四府的力量,是也不是?”
“这……”
“不必忌讳,我知道你们的心思,也明白你们的顾虑。你们知道我是少秦王最信任的人之一,因此不敢不听我的命令,可你们又担心如果此事少秦王不知情,上京四府贸然听从我的驱使,万一闯出弥天大祸,甚至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无法向少秦王交代。因此,你们左右为难,只希望此事尽快了结,两边都不得罪。”洵溱环顾众人,幽幽地说道,“你们小心谨慎没有错,错在不相信我。不妨实话告诉你们,我既然敢堂而皇之地带着柳寻衣来这里,定然事先征得少秦王同意。此一节,你们若心存猜忌大可传书西域,向少秦王问清缘由。”
“我等不敢……”
“既然大家已心照不宣,我索性开门见山。”洵溱不理会心思迥异,唯唯诺诺的众人,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对于你们刚刚的提议,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回答……不行!你们不必急着和柳寻衣划清界限,更不必担心捅出篓子被少秦王追究,一切后果由我洵溱一人承担,上京四府尽管听命行事。我知道你们这几天为柳寻衣的事费心费力,十分辛苦,但我们平安回到沈州并不代表此事已经了结。恰恰相反,柳寻衣和上京四府的缘分……今天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