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柳寻衣领悟,洵溱已笃定心思,不由分说地拽着他走出偏厅。
“你们商量的如何?”
见洵溱和柳寻衣重返中堂,喧嚣的场面迅速安静下来。
一时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挤眉弄眼,却谁也不肯率先开口。
“大小姐!”
沉默良久,严顺鼓足勇气拱手作答:“我等以为……袁兄所言甚是。此事不应操之过急,应该从长计议……”
“何事从长计议?”洵溱一怔,佯装糊涂。
“当然是‘上京四府’融入‘西律武宗’的事,还有进入中原的事。”雷震迫不及待地解释,“最重要的是,奉柳寻衣为副宗主……”
“且慢!”洵溱黛眉微蹙,连连摆手,“我让你们商量的不是这些,而是‘中原四大分舵’如何分工、如何筹备、如何安顿以及何时进入中原的具体部署。”
“什么?”
洵溱此言一出,登时令在场众人面面相觑,茫然失措。
“大小姐,前边的事尚未商议妥当,后面的事又如何……”
“前边什么事?”洵溱错愕道,“该宣布的我已经宣布,该告知的我也已经告知,难道你们没有听懂?”
“大小姐的意思是……”洪寺迟疑道,“将上京四府融入西律武宗的事……已经定了?”
“定了!”洵溱一脸纯真地点点头,“有何不妥?”
“那由柳兄弟出任副宗主的事……”
“也定了。”洵溱莞尔一笑,“怎么?难道你们想让我将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这……”严顺一脸惊愕,难以置信道,“此事干系重大、牵连甚广,大小姐冒然决断是不是……有些仓促?”
“仓促吗?”不知洵溱是不是故意漠视众人的异议,优哉游哉地说道,“罢了!既然你们商量不出结果,索性由我替你们决定。限期三月,待明年开春‘中原四大分舵’的人马必须进入中原。”
“这……”洵溱的独断专行,令众人既诧异又愤然。
“恕雷某直言,如此荒诞无稽的事情……根本行不通!”雷震的敢怒敢言,令在场之人心生尴尬的同时亦暗暗庆幸,总算有人替他们说出想说而不敢说的心里话。
闻言,洵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不悦道:“为何行不通?”
“大小姐根本不了解上京四府的局势,也不清楚我们究竟有多少人马、钱粮、耕地、生意……对于东北错综复杂的人脉关系更是知之甚少。常言道‘牵一发而动全身’,这种关乎根基命脉的大事可不能纸上谈兵,更不能率性而为……”
“雷老爷言重了。”洵溱心不在焉地打断雷震的辩解,“你说的那些事,少秦王早有考虑……”
“我不相信少秦王如此糊涂!”雷震对洵溱的“傲慢”十分不满,沉声道,“就算是少秦王的决定,我也敢直言不讳,道明利害,请他老人家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