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啪!”
林方大话未说完,忍无可忍的凌潇潇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毫不犹豫地挥手打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一巴掌不仅将口出不逊的林方大打得晕头转向,更将义愤填膺的贤王府众弟子惊得心头一颤,无不面露惶恐。
霎时间,五道殷红的指印在林方大的脸颊缓缓浮现,一缕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慢慢淌出。
然而,相比于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内心的绝望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林方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宛若木雕泥塑,愣愣地望着恼羞成怒的凌潇潇,眼泪不知不觉滚落而下。
“小时候……每次我练功偷懒被府主责罚,都是夫人护着我……”林方大似哭似笑,喃喃自语,“我自幼孤苦无依,是府主和夫人将我一手养大……在我心里,府主就是爹,夫人就是娘……”
不知是被林方大的肺腑之言感动,还是回忆起当年的幸福记忆,凌潇潇身体一僵,举在半空的手情不自禁地抖动起来。唇齿颤抖,几次欲言又止,终究说不出下文。
“夫人打我……就算打死我,我也无怨无悔。但让我忘记府主的血海深仇,方大宁死也做不到……”
“做不到就忍着!”
不知何时?谢玄已走上前来,不胜其烦地打断林方大的抱怨,同时朝众弟子一指,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喝令道:“贤王府的事轮不到你们做主,我和夫人自有分寸。记住,出去后管住你们的嘴巴,谁敢私下议论秦大人一句,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这……”谢玄的威吓,令贤王府众弟子诚惶诚恐,不知所言。
“都是哑巴不成?”
“遵……遵命……”谢玄一声暴喝,贤王府众弟子无不心惊肉跳,断断续续地拱手领命。
“这一次,念在你们对‘先府主’忠心耿耿的份上,我和夫人可以不追究你们的犯上之罪。再有下次,一定严惩不贷!”谢玄环顾众人,怒叱道,“除林方大之外,其他人统统滚回去反思己过。林方大目无尊卑,出言不逊,是可忍孰不可忍……”
“府主,林方大也是出于对‘先府主’的一片孝心,一时失言才……”
“你休要替他求情!”谢玄大手一挥,语气不善地打断慕容白的解释,“他刚刚说的混账话你听的一清二楚,若不严惩,贤王府规矩何在?我……”
“谢府主,林方大虽有过错,但……忠心可嘉。望你念其读的书少,加之年轻气盛,不知分寸,姑且饶他一次。”
见清风开口求情,谢玄的脸色稍稍缓和几分,踌躇再三,沉声道:“念在清风盟主的情面上,我姑且饶你一条小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去书房跪守待罪,我一会儿慢慢和你算账!”
“是……”
一声令下,林方大和所有参与闹事的贤王府弟子无不心灰意冷,面如白蜡,踉踉跄跄地朝堂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