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幽咽的哭声,刘煦偏头,正见妇人垂泪之象,心中虽然也不乏凄凉,但脸上还是强作笑颜,温声道“莫哭”
“大王”白瑛偏头,泪眼婆娑地看向他,颤着声唤道。
“太史公说得好,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若亡于病榻,虽显落寞,但念及是为安东操劳,却也勉强得一份重。”
“大王,你怎么舍得呀”白王后再也绷不住,哭声大作。
刘煦费力地伸手握住白王妃的手,叹息道“自然是舍不得的只可惜,天不假年,为之奈何我不遗憾功名未就,大业不成,唯对你,心存歉疚,这二十多年,对你不住了”
白瑛乃是刘煦的发妻,少女时代便嫁给他,十八岁就给他生了刘文渊。刘煦当然不只这一个女人,但论感情深厚,论尊重,还得属白王后。
而这二十多年,刘煦却从来没对她说过如此温情脉脉的话,紧紧地抓着刘煦的手,白瑛泣泪道“有大王这句话,妾就是死也值了”
“你可不能死”听她这么说,刘煦当即道“非但不能死,还要好生保重,替我看住文渊那小子”
“文渊”白瑛微讷,不明其意。
“此事我慢慢给你讲,不过,我现在气力不济,有口难开”刘煦嘴角还是挂着点苍白的笑意,目光温和地冲白瑛道“这些年,我听取的都是政事公务的汇报,少有听你们婆妇之唠叨,如今我有时间了,想多听听你讲话。”
腊月八日,安东王刘煦却连这一生最后一次喝腊八粥的机会都没有了。
王府内堂,小屋内,病榻前,王府内卷及安东的高级文武们都默默地跪着,大多面露哀伤,哀伤没外露的,表情也都严肃而沉重。
榻间,刘煦正在做着他这一生最后的发言“孤今生至此,自诩三十五年清醒人间,三十一年拼搏奋进,至不惑而小有成就,青史留名,今生足矣”
“大王”
“”
当刘煦说到这儿,榻前已是哭声一片,泣泪不已。刘煦闻之,轻抬手,挥了挥,缓声道“内外后事,我已都有交待,遵遗命行事即可。”
没人回答,周遭只剩下哭声了。
“其他人都出去,太子留下”撑着一口气,刘煦道。
众人依依不舍退去,留下来的刘文渊满眼通红地叩请道“儿恭听教诲”
“我已经没什么好教你的了”见状,刘煦微微摇头,但紧跟着,探出枯瘦的手,摸向刘文渊的脑袋,态度严肃地道“我只希望你永远铭记,自己是刘家子孙,大汉臣民”
闻言,刘文渊目光真挚地与刘煦对视着,郑重应道“儿,今生今世,永不敢忘怀”
除此之外,刘煦没有再多交待什么了,让刘文渊把自己扶起来,费力坐在榻边,两眼逐渐恍忽了,缓慢地左右张望,颤指指向侧边的墙面,道“给我拿来”
刘文渊没有丝毫迟疑,快步过去,将墙上挂着的一面大汉舆图摘下,摊开在刘煦面前。地图的比例尺很大,但做工很精致,抬手抚摸着安东,然后一路滑动,当手指点到京畿之时,再也无力支撑,轰然坠下
开宝二十七年989年,腊月初八,大汉秦王、安东王刘煦,薨于绥化哈尔滨。attercss”cear”a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