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当初在晋阳,刘承祐第一次接见杨业时,还拿此事相询,那个时候,杨业的答复谦虚而矜持。如今,却已能自信复述,而心态如常。
“这,便足够了!”刘承祐淡然道:“孤相信你,也相信自己的眼光。但愿,你不会让孤看走了眼!”
杨业没有出声,只是退后一步,十分郑重地给刘承祐行了个礼,躬腰九十度。
“走吧!”
出现问题的那段运河,在内黄县境内,距离德胜城也不远,不足百里的路程。轻骑赶到。
在内黄县西北永济河段,漕渠上漂泊着十几艘满载的军需船只。每条船身上,都锁挂着上百条粗紧的纤绳,岸上,则是一排排纤夫,嘴里高声地喊着号子,吃力拉拽着,同时,船身吃力向东北航行着。
转运使王景崇带着数百护船兵卒在陆上,既做监督,也做护卫。
“殿......殿下。”见刘承祐带人前来巡视,王景崇亲自前来迎接,表情很是不自然。
毕竟,当初在朝上,他还当了一次刘承祐的“拥趸”。
“孤奉诏来察问,物料转运怎么回事?”刘承祐只在他身体停了一下,面无表情,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
王景崇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禁忐忑地禀道:“这一段永济河渠,年久唯有疏浚,河渠下泥沙淤积,这一批军需至此,突然搁浅。”
这一次,有杨邠的推荐,被委以水路转运使之职,王景崇是喜而赴任,干劲十足,欲在平叛战事中,赚得功勋。谁料,在内黄航道突然出了这等岔子。
要是因为此事,影响到了前线战事,别说功劳了,能否保住命都得看杨邠还愿不愿意保他了。
但见刘承祐冷漠着一张脸,王景崇又赶紧汇报道:“得知此况,下官立刻带人前来处理,临时疏浚河道来不及,故征集了一批纤夫,前来牵引......”
“需要多长时间?”刘承祐打断他,直接问。
秋冷,但王景崇额头上却忍不住冒汗,却不敢打保票,只能低着头说:“下官一定尽力!”
“孤不需要你尽力,只要你尽快将军需运往邺都!”刘承祐冷淡地说。
面皮抽搐了一下,王景崇深吸一口气,头埋得更低,咬牙道:“最迟明日,下官一定输送到前线!”
瞥了王景崇一眼,刘承祐引着人,去观察起永济渠的情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