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桩桩,一件件,你要亲自看看吗?还要朕一一给你点出吗?”刘承祐用力地将奏章甩在御案上,冷冷地注视着苏逢吉。
“臣,臣,臣......”苏逢吉两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臣臣臣”了半天,终是道出一句“有罪”。
这个时候,史弘肇又适时地出声补了一刀:“陛下,臣自苏逢吉庄园中,搜出了一些兵甲,其家仆,也多持利器。其暗蓄甲兵,只怕其心怀异心,别有图谋。”
苏逢吉看向史弘肇,已是目眦欲裂。其他罪,纵使再重,他有信心圆圜过去,但史弘肇出此言,几乎是想要置他于死地。私蓄甲兵,这可比草菅人命什么的,要敏感得多。
“万万不敢,臣万万不敢有异心啊!”顾不得许多,苏逢吉忙不迭地请罪,说道:“臣对陛下,对大汉忠心,天地可鉴。陛下切莫听信史弘肇污蔑之言!”
刘承祐则仿佛被激怒了一般,根本不听其解释,怒声朝外边吩咐道:“来人,将此贼拿下,下狱,严加看管!”
“陛下!陛下恕罪!陛下饶命!”苏逢吉是彻底慌了,被架出去的同时,不断地哀呼着。
可惜,刘承祐不为所动。
“拿下此贼,陛下英明。”史弘肇在旁,露出了点满意的神态,头一次,朝刘承祐恭维道。
刘承祐似乎回过了神,叹了口气,有点意兴阑珊地对史弘肇道:“史卿这些日子办差辛苦了。”
“为陛下与朝廷效力,不敢言苦!”史弘肇的性情此时恭顺地像只绵羊。
刘承祐思吟了一会儿,对史弘肇道:“苏逢吉既下狱,其于西京所置产业,所敛粮财,便由史卿一并查抄吧。其违法作恶的党徒家奴,尽数拿下,不得走脱一人!”
“是!”史弘肇提了一嗓子,兴奋应命而去,此人实在没有多少自觉。
刘承祐看着其背影,史弘肇所不知道的是,刘承祐看向他的背影,同样冷漠。
待其退下后,刘承祐的脸色慢慢地恢复了平和,目光也柔和下来,缓缓坐回御案后边,拿起一份方才的奏章,继续看着。拿下了一名宰臣,对他似乎没有任何影响一般。
而手中的奏折,哪里是对苏逢吉的弹劾,只是东京转呈的一份政报罢了。
“来人,传武德使!”过了一会儿,刘承祐清冷的声音响在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