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还是先坐会儿了吧!”符后在太后李氏的示意下,上前轻握其手。
自手中传来的柔软与温热,终于让刘承祐心绪平复了些,撩袍落座,端起茶杯,痛饮一口。
“二公也坐!”刘承祐看着也站着的折家父子,吩咐着,随即有点发闷气,冲殿中内侍道:“为何不给二公上饮品!”
“谢陛下!”折氏父子拜谢道。
又过了约半个时辰,自内室,终于传出一阵清脆的婴啼声,在场之人,大多松了一口气。
“恭喜陛下,贤妃娘子诞下一名皇子,母子皆安!”
得此汇报,这才真正开颜,恭贺声不绝。刘承祐也是难得地,喜笑颜开,袍袖一挥,大笑道:“皆赏!”
折家父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喜悦,又是个皇子啊!
乾祐五年七月,秋,贤妃折氏诞子,是为皇五子,帝赐名昀。
秋华殿中,刘承祐难得轻柔地逗弄着包裹在软锦之中的婴孩子,嘴角挂着浅笑,四子刘昉,迈着小腿,紧跟在其父脚下。将满两周岁,已然能小跑了,只是不稳,不时地抱着刘承祐小腿。
折娘子静静地躺在榻上,明显又胖了些,虽然仍显得虚弱,但气色有所恢复。刘承祐走上前,坐在榻边,说道:“你肚子争气啊,又给朕添一麟儿!”
看皇帝高兴,折娘子玩笑似得说:“官家不是想要皇女吗?”
“诶!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朕的血脉,朕都喜欢!”刘承祐一脸的温柔。
谈话间,襁褓婴孩,又哭了起来,刘承祐学着哄了哄,不见效,反而愈加响亮,无奈地看着折娘子求助,将孩子递给她:“这小儿,怎么如此爱哭?”
“想当初,四郎,朕怎么折腾,都不哭!是吧!”说着,低头看着仍靠在自己膝下的小刘昉,却见这小儿,正在拿着他的龙袍擦鼻涕。
见状,刘承祐冲他一瞪眼,这小儿见了,非但不惧,还换了处干净的地方,擦脸......
“你这小子,敢拿我的龙袍当毛巾!”刘承祐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笑道:“长大了,定然不是个安分的主!”
刘昉冲刘承祐笑:“爹爹,抱!”
这娘子听了,嗔道:“小儿不知事,官家难道还要与之计较!”
将刘昉抱起,此子顺着便往刘承祐肩膀上爬,轻易将之镇压,刘承祐偏头看着折娘子。五子已然不哭了,正专注埋头于这娘子解开的衣襟间,闭着眼睛吮吸着,并且还无意识地抓着另外一半......
没有什么,是一顿奶水,不能解决的。
很快,命乳娘将二小儿带下去,亲手帮这娘子把被子盖上,故作沉吟。
“官家有话,且直说吧!”见他这副表情,这娘子问。
“妇翁来京已久,保宁军那边,不可长久为将,需要人典军。其熟知边事,亦知府情,朕打算将妇翁放归北边!”刘承祐说道。
闻言,这娘子应道:“这是朝廷军务,虽涉及家父,却也不需知会妾身。”
刘承祐轻按其手,说:“你父女多年未见,你又产子不久......”
“能得官家体谅,已然足矣!”这娘子展颜一笑。
“好好保养,恢复身子!今秋狩猎,朕还要你随驾了!”刘承祐显然很满意这娘子的态度,冲他笑道。
随着刘承祐将李万超、杨业、折德扆陆续派回三边军使任上,河东兵制的改革,已尽尾声。而在河东待了三个月的赵匡胤,也完成使命归来,足额选取河东精兵五千。
而在关中,西南都监向训奉命,对关中州镇兵马的整顿,也已展开。未己,刘承祐又下诏,以渤海郡公王景为编练使,前往凤翔辅助练兵,同时,自禁军中,将韩重赟、马仁瑀等青年将校调往西南军中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