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仁溥倒是没有提出什么新颖的见解,轻轻地点头:“诸公之见解,考虑周全,甚有道理,臣赞同!”
“薛卿呢?”刘承祐问薛居正。
薛居正:“臣附议!”
“既然诸位意见一致!”左右扫了扫,刘承祐一锤定音:“那便需采取怀柔手段吧!”
巧的是,刘承祐话音落,一名中枢属官,入内,手执奏章,献道:“陛下,延州衙内指挥使高绍基奏报!”
眉头轻凝,刘承祐问:“所报何事?”
其人答道:“高绍基上奏,言观察判官李彬勾结内外,谋杀都指挥使及行军副使,自据城池,已诛戮讫,其妻子及诸房骨肉,寻令捕系次。”
剑眉轻轻扬起,招手接过奏报一览,额间顿时皱了起来,传视与众臣,说:“卿等如何看待此奏疏?”
“这个高绍基,好大的胆子!观察判官,未请朝旨,说杀就杀,自立之心,甚矣!”李涛表情严肃,语衔怒气。
魏仁溥此番主动进言,面上保持着冷静,说:“从此奏报便可知,高绍基对延州的控制,确实严密,李彬前报方至,他的奏章便随后而来。杀李彬,不过欲加之罪,更彰其心,朝廷需要慎重处置!”
刘承祐的脸色并不好看,这高绍基,当真冒犯他与朝廷了,而关键是,即便这等情况,他却还需捏着鼻子认了。
深吸了一口气,刘承祐抬指,吩咐着:“拟诏,追加高允权,与其高名,以高绍基为延州留后,暂署军政。另,着礼部遣使,前往延州巡检吊唁,让高绍基发丧。他不想做朝廷的忠臣,朕便先劝他给其父尽尽孝!”
能够感受到天子语气中的怒意,李涛当先应道:“是!”
“陛下,延州观察判官李彬,亲近朝廷,可称忠良。不幸为高绍基所害,据延州奏报,高绍基仍欲加害其家人,朝廷不能不管!”范质拱手,向刘承祐进言道。
“若非范卿提醒,朕险些忽略了!”刘承祐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即道:“一并传诏高绍基,罪不祸其骨肉,令他释放李彬家小!”
“李彬是哪里人?”
“回陛下,籍汝州!”李涛说道。
“将李彬家人,送往汝州安置,赐与田亩、钱粮,当地官府,当善待之!”刘承祐吩咐着。
“是!”
吩咐完,刘承祐眉头仍旧凝锁,不由叹道:“如此绥靖,任高绍基猖狂,只怕有损于朝廷威严!”
显然,哪怕选择了妥协,刘承祐这心里,很是不爽,有所郁结。
见状,李涛则劝道:“断然不会如此,事有轻重缓急,朝廷所取者,乃智断,顾全大局。今日宽纵于彼,是待他日严惩!”
听李涛这么说,刘承祐眼神瞟向李涛,目光中带上了少许玩味。而李涛,则露出一抹矜持的笑容,拱手一礼。